再也没有比死亡更好的法,他们能这般更加极致地占有彼此,就算太再怎么明亮,他也是唯一的月亮。
如果躲不过去的话,如果无论怎么挣扎都总是要死的话,那两个人一块总是会更加好受的事,不是吗?
竟然没推动。
在陷,在陷,在陷。
在陷,在陷,在陷。
无可奈何地推开他染着雪珠的,阿笙又好气又好笑:“谁说这杯是毒酒的?”
这哪里是什么毒酒?
他是满霉菌的黑月亮,不是飘在空中在上的神明,而是坠在污沟槽里而嶙峋古怪的小小蛲虫,只是拼凑成一个圆满的形状,其实密密麻麻的尽数是病态的独占,想要永远寄生在阿笙的骨骼,连血都想要啃噬殆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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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笙又不是个傻,怎么可能同样的梦过这么多次,还毫无防备地前来赴宴呢?
极致的丑陋就是,极致的痛就是愉悦。
其实一早就隐隐看些端倪,锦最近一段时间的昼伏夜,愈发的沉默寡言和指腕上环绕的名贵饰。
崔珩晏的手指扣得更,然而神却变得温柔了起来:“你不用安我,我都知的。”
或者说,从阿笙今日第一见到这两盏酒时,结局就已经定。
你知个什么啊?
所以既然沾上了,就别再想甩掉他这个披着良善君的恶臭月亮。
亦是世上独一无二的人。
死亡可以是暂且停留的糕所筑的雪屋苑吗?
果不其然,是两盏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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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不是锦递来的这两杯酒,也总会有别人,所以还不如阿笙自己来选择,起码还可以从这微悯之中找得解脱之法。
一起吐白沫该有多好,一起被大卸八块该有多痛快,泥泞裹杂的只会是他们两个的血与。
无论是此刻残存的酒,还是上一次所呈的清澈光,都不过是最为普通的梨酿,赶个早去街市上也不过是三文钱一大壶。
脑袋动不了,阿笙只能伸手,把条案上的酒盏过来,伸到他鼻,哪怕多一个字都懒得说:“闻。”
两盏酒,两个选择,是锦没有必要的不忍之心,也是她在梦境中窥得的一线生机。
想杀她的人,或许从来都不是公,只不过是命中的玄机在拨朱红的棉线,噩梦从来都是他人赠予。
就是最普通的梨酿。
陷到被踩的一团的雪堆里还不够,陷到要挣扎七天七夜才能死去的酒里还不够,陷到老鹰风筝卡住的青苔墙上还不够,陷到因贪舐过有毒果而逝去的寒寒墓地还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