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睁看过来。他半倚着靠背,疲惫的像是随时随地都会睡着。
店里有一台十几寸的小电视,放在角落边的一个台上,正在播放经典老歌。
我从来不曾抗拒你的魅力
虽然你从来不曾对我着迷
我总是微笑的看着你
我的意总是轻易就洋溢底
......
我是你的
我你到底
生平第一次我放矜持
任凭自己幻想一切关于我和你
......
是王菲的《矜持》。
岑冬很熟悉。
小时候岑利山开个破破烂烂的小面包跑业务,后座放满了钢杂,肮脏仄的一方小地,姜蔓将她抱在怀里只能堪堪坐。
那时候日很苦,生活很难。
但岑利山是个会生活的人,收音机里向来是这些经典的老歌。那时她还只有几岁,听不懂歌里咿咿呀呀的调,也听不懂里的求不得放不,只觉得曲不够快,吵着闹着要换歌。
姜蔓这时候会拉着她的手教她打拍,温温柔柔地在她耳边哼曲,悠悠缓缓的歌声像河里漾的小船,船舱敞亮,将所有的苦难都化开。
很多时候岑冬回想起来,那些炎的午后,狭窄的车像个蒸笼,温度的似乎一秒就会蒸发掉。他们一家人地挨在一起,炽烈的光将额细碎的汗照得发亮。
日生满褶皱,但却被洗得净,在太闪闪发光。
可光景总是会变的,人也是。
那辆小面包车后来被换成了宾利宝,一辆接着一辆。边的人也和车一样,缭。
岑冬那时才明白,一个人喜怀念或许并不是因为他骨里是一个恋旧的人。
或许单单只是因为过去的好时光是他现在存在的唯一念想。
剃光没什么技术量,老板手脚麻利,没几分钟就收了工,拆了披风抖几。
男人似乎是真睡着了,直到老板将披风抖完都没醒过来。
岑冬起坐到旁边的另一个椅上。老板见她盯着男人瞧,笑着给她系上披风,竖起指嘘了一声。
“他太累了,让他睡会儿。”
岑冬没说话,收回视线看向面前的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