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酱,整裹着巧克力。据说八层是代表着伐利亚八个地区。
“沈度,”江沅问,“你喜吃甜吗?”
沈度说:“曾经不喜。”
“那为什么后来喜了呢?”
“后来吗,”沈度温柔地笑了笑,“在人生最为艰难的那时候,在一个冷冷清清的除夕夜,我吃到了几颗糖,突然觉得……不一样了,是世上最味的东西。”沈度记得,因为节,但凡可以院团圆的,一个没拉全院团圆了,因此医院十分空旷。他坐在病床前,轻轻拨那几颗糖,回想刚才付账的人在兜儿里挑来挑去、最后把每味的糖都捡了一颗来的样,就觉得自己的心亮堂堂的。给糖还要一样不拉十全十,那个人好可。
“……啊。”知是自己送的,江沅有不好意思。
他挥了挥手里的叉,说,“吃糕!吃糕吧!”
“嗯。”
不过,就在江沅要开动时,他突然发现咖啡店的玻璃外有一对父女,他们正静静地看着里面——一个浪汉父亲,一个浪汉女儿,还有一只狗。女孩有着一金发,编着脏兮兮的麻辫。看得来,爸爸已经在尽量让他的女儿净漂亮了。
现在是冬天,很冷,他们一家竟在寒风里驻足了。
江沅周围其他顾客只要回也能看到,他们都到不大舒服,几对或是侣或是家人的人彼此望望,而后心有灵犀地一扭,给玻璃外的两个人各式各样的后背,而玻璃外的小女孩儿呢,也会自觉后退一步,拉开距离。她并不是第一次被致的人躲开了。
“……”江沅还是不大忍心,他端起了他的盘,在小女孩的目光中推开大门走了去,而等到再回来时,他手里就只剩一个空盘了。江沅刚把糕叉和餐巾纸全都给了小姑娘,这样,她可以用餐巾纸托着糕,用叉一吃。
沈度:“……”
莫名地,此刻送糕的江沅,与当初送糖与的江沅,微妙地重合了。
沈度想,也不知江沅究竟对多少人这样好过,可是,只有自己得到了他,得到了他的人,和他的心。
等江沅重新坐,沈度问:“再一块吗?”
“算了。”江沅看看柜台——那儿排着一条队,“已经晚上十一了。早走吧,不折腾了。嗯,咱们两个一起吃,你那块分我一半。”
沈度颔首,招呼路过的服务生再拿一刀叉过来,而后,好像因为江沅说了“早走吧,不折腾了”一般,用叉切小小的一块糕,递到江沅的边。等江沅“嗷呜”一吃完,再切一块,动作优雅地送他自己的中。
就这么着,每回到自己,江沅就把着桌沿,微微抻着脖,咬着叉剔掉糕,而后看沈度吃掉接来的那一,同时也是等沈度再喂他。
在咖啡的衬托之,糕好像更加甜了。
也不知是服务生忘了他们还是别的什么,总之,新的刀叉一直没来。沈度江沅就面对面地坐在这家咖啡厅里,你一我一的,用一刀叉分享了一块糕。
…………
吃完糕,两个人要回酒店了。
慕尼黑有好的酒店,他们昨天就已经在某app上面订了一家。
江沅仍然不坐电梯,他们的房间在三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