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节(2/2)

楚琢也不知，他离开时，容与会睁开睛望着空空如也的侧，等他回来再无声闭回。

楚琢耳力好,被他给听见了。

“换上。”容与加重语气。

“小莲，你说你要实地取景，孤才陪你站在枫树林里半天冷风。你倒好，一棵枫树也没画，直接在屋里画不就成了？”楚琢哭笑不得。

譬如突发心疾，再也不能瞒天过海。

他与容与终日形影不离，这样去很快就会被发现异常。

“站着别动。”容与坐在椅上，面前支着一个木制画架，将前人一画来。

枫叶林中的叶全红了，火红一片，遮天蔽日，林中二人红衣如火，与风景极衬。

容与瞧着，觉得颇有意思。他画这件衣裳，是因为上个世界的晏昭就是如此穿着。可那穿着，原来便是依着他的画设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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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际上他几乎没什么力去理公务了,基本都给心腹大臣来。疼痛，喝药，再疼痛……反反复复。这颗心脏似乎真的累了，频频发剧烈的抗议。

画中只有穿了一红的他，后那片枫树林是一儿都没画。

楚琢倚在一棵枫树上：“小莲，画好了没？”

血玉镯：我也心疼主神大人呜哇哇能给我早给了！可是……我毕竟不是专门的主神系统，当初分给你时也没打算给你开挂，所以就没安装系统商城，想兑换药也不能了……

冬天……

“真的很要……”楚琢转过，眉一丝痛苦。

偶尔也会在晚上发作。夜间楚琢拥着容与，忽然就一阵钻心剜骨。他死死压抑着，不敢惊醒熟睡的枕边人，每次都悄然榻，独自忍耐，等那阵痛过去了，才若无其事地回来继续抱着容与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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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空如此玄妙，一切皆有可能。

容与：所以你主人这算不算自作自受？

这件婚服，上一世的鬼王穿了一辈，此刻却是他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穿着。

耗上数月。

还有那对戒指。

容与问：“什么事比我还重要？”

楚琢接过画笔，神忽而有些勉，不着痕迹地抚上心：“小莲，孤还有事要回书房……”

楚琢笑：“怎么？今日就想成亲？那还不行，还有一堆事没准备好……”

锦绣坊的绣娘们并不知这是婚服，在她们的认知里，陛的婚服应当是玄。至于这红衣裳……姬公有那么多件红的，陛想和人家穿一个系，谁得着呢？

“……”楚琢说，“孤这就去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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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还有你么？”容与把画笔给他，“现在该你画我了，这片枫树林也给你。”

血玉镯：……

制作来的衣裳完全还原了容与笔的画。颜，形制，纹路，都一模一样，看得是费了心思的。

楚琢心疾发作得越来越频繁,疼痛程度一次比一次剧烈,到了连镇痛药效都微乎其微的地步，几次都是在鬼门关险象环生。刘太医在一次诊断过后摇叹息,私与褚神医商量：“陛在急剧恶化，恐怕……撑不过这个冬天。”

在容与的手痊愈后，褚神医依然没有离开王。他与刘太医是唯二知楚琢状况的人，这时候哪儿能离开。

自己的状况自己最清楚,楚琢明白他们说的是真的。这已是到了弩之末。

“喜么？”楚琢见他看得神，不由问。

现在已是秋天了。

楚琢耐着捺不动，站在瑟瑟秋风里给容与当模特。等到容与终于说了声“好了”，他立即过去瞧，一看便笑了。

跟容与当初从首饰店里看到的毫无二致。

翌日，锦绣坊和珠玉楼来人，各自呈上一件红衣与一对戒指——楚琢的婚服制作来了，那对“真金烈火”的戒指也打造完毕。

楚琢将奏折搬回御书房,借在玉清办公会让他分心，效率大打折扣，得以腾半天时间不见容与。

容与并没有额外的婚服，他给自己画的就是那件金缕衣。楚琢思索再三，觉得无论制什么红衣裳，材质上都不会比用了红菱线的金缕衣珍贵，就默认将金缕衣当作婚服。

容与：你这儿没有止痛药么？

这数月间,足够发生很多意外。

容与收回视线：“我画来的，当然喜。你把衣裳换上。”

如此有纪念意义的时刻，当然得画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