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爵是在自己卧室的床上醒过来的。
欧式四床悬挂着缀满法式刺绣的轻薄纱帐,透着日光,雾迷迷的一层。
他掀起床帐,床是印度的羊打底真丝织地毯,质至柔至,即使是少年伯爵那双养尊优的赤足踩上去,也不会到一丝糙不适。
他站起来,看向樱桃木框挂墙三折镜,蓦地一怔:镜里映照着一张过分年轻的脸。
格雷伯爵是一个戒心很重、而且讲究逻辑的人,幸亏这是第二重梦境,加之格雷伯爵脑已经被植了“重生”的概念,所以他没有很多时间,就接受了自己“重生”的事实。
只是,他的记忆里并没有善初相关的记忆。
在他的记忆里,他从小兢兢业业积累政治kpi,在三十岁那年已经成为一位政治明星。更令人兴又必须伤心的是,他父亲逝世了。理说,他可以继承公爵之位,同时,也能继承父亲在上议院的席位。
只不过,他对去上议院打瞌睡毫无兴趣,正在考虑要不要放弃贵族衔,争取议院。
就在这个节骨上,他父亲的私生意图谋杀格雷伯爵,继承公爵的遗产。
理说,格雷伯爵已经防范于未然,在这场谋杀中,死的那个应该是傻得上google搜索“how to murder my brother without being caught”的私生才对……
怎么会……
格雷伯爵皱起眉,比起悔恨,他更多是疑惑。
疑惑自己怎么可能死在一个傻手里?
难真的是有失蹄?
格雷伯爵照年少的记忆,摇动了房间的铃。
男仆立即来为格雷伯爵更衣。
一切都和记忆中的相差无几。
格雷伯爵自如地和所有人相,看着还没衰老的家,格雷伯爵心里还有些温,看着家时,神也多了几分温度。
家不知格雷伯爵的心思,只是看得来格雷伯爵心不错,便笑着说:“伯爵大人今天心好像很好?是因为今天善初少爷要来吗?”
“谁?”格雷伯爵问。
家重复了一遍:“善初。”
这个名字让格雷伯爵心里涌起一阵奇怪的觉:很陌生,又有些熟悉。
重生的事太诡秘了,格雷伯爵戒心重,自然不会跟任何人分享自己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