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昭知吗,那次查案之前,荀他……本不是咱们的人。”
“直到那一次。”
彼时太正在被皇后与澹台氏严厉训斥,而三皇则与庄氏一同暗暗得意这一局赢得漂亮。殊不知人心向背早已天翻地覆。
从那之后又过了两年,宣明帝驾崩,他与澹台泓努力说服两族扶二皇上位。再过三年,他一直守在锦裕帝边,却始终是那么远。
啊~如此想来就连起居注里的一大堆“夜宿帝”都对的上了。
“我知你一直觉得我是妒忌他,说他坏话,但不是。”
同时尽量平衡了两大家族的利益,两边都没有话说。
只有二皇心系百姓,能为大夏带来那一丝曙光。
庄青瞿终于可以独占他的阿昭。
“然后,阿昭就待我很好……”
宴语凉本是婉拒了他,可见他不吃不喝神萎靡,又天天过来哄他。
“荀氏一族百年辅佐宴氏,自幼宣誓只效忠大夏帝王。荀未必不比我自负,只不过天生一张笑脸又会装样。三皇贵颇有文华,荀看中的一直都是他。”
庄青瞿也是在那次运粮,星月穿山越岭看着二皇翻飞的衣袖,终于第一次正视自己的心意。
而那时宇文风已去海外游学,荀远赴瀛洲报,澹台泓则因家族谋反被砍了。
后来许是真有了些?什么误会嫌隙。
宴语凉不是不信任他,但永远更信任澹台泓和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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哄着哄着,就回到了初遇时。
两人都成了孤家寡人。
前尘往事越发清晰。虽然还缺许多细节,但至少宴语凉是松了气。
可再多曲折,岚王还?不是至今他的要死,他还?不是跑到北漠替岚王挡刀。
“不仅替他算好、引着他一步一步走过去,还?让他以为一切都是他自己的功劳。而阿昭真正想要保护的,那些晏殊宁看不到的、不怜惜的,弃若敝履的百姓,也都偷偷护得很好。”
他揽着岚王。岚王昏沉着,仍不自觉地手脚缠着他。依旧是很轻又很,有如烟雾萦绕地带着许多甜与酸涩落在他上。
岚王累了,声音越来越小,呓语一般。
宴语凉:“然后呢?”
这个人是大夏明主,是他一生都想要仰望追随的人。他想陪在他边。
还?能有怎么比这更甜的两相悦至死不渝?
可他明白得太迟。
直到锦裕三年,澹台氏谋反,他重伤濒死没有死掉,终于一切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
……
真相如此,那就是岚王没有骗他,拂陵没有骗他,而他的那些零散记忆也都没错。
宴语凉放心了。
他终于又是他里最?闪耀的小宝贝了。
宴语凉事后运粮赈济灾民,四个伴读都偷偷大半夜去帮忙,本就是心照不宣。
虽然并无章法,但很笨拙地努力学着坦诚一、可一,让他看到自己的真心。
那两人又都天生才华横溢且有意思。不像他话少、冷场、孤僻无趣。
“朝中百官看到的是三皇有能。可我们几个离得近,看到的则是太昏庸无可救药,而三皇虽聪明过人但心中只有权谋算计并无天苍生,都不会是大夏良主。”
他就知!他没理瞎看不见大人!
每每看他们一起笑宴饮、无话不谈,他都酸得心都快被蚀穿了。
他更不是铁石心一直不理人家,他们锦裕四年就已经在一起。
“只有二皇不同。”
一时朝中人人称三皇聪明贤良,贵妃和庄氏都得意极了。
大夏若想还有希望,绝不能再在权谋斗争的泥潭里愈陷愈。
“答应只我一个,也立了四皇太,我们就如世间的普通夫妻般。”
那一次,所有人都清醒了。
……
差失去阿昭,都是我的错。
“但其实,晏殊宁的每一步,都是阿昭替他算好的。”
他咕哝着说说阿昭都怪我,不该跟你吵架。是我脾气不好又猜忌,阿昭才会不理我。
“锦裕四年我带绿柳军征抗击北漠,收复燕云半数城池凯旋举国庆。阿昭邀我夜宿汤泉,亲了我,那一晚我们就……之后阿昭便同我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