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节(2/2)

“你当年。”

这些天，越陆王派人冒雨四寻找湖心黛苗未果。古籍上都说此可遇不可求，又说‘心诚则灵’，但究竟什么是心诚则灵本没人知。

她的意思是郡主府邸有一大堆仆人伺候着。他知他们主仆，苏氏世代都是庄氏最忠心的家仆。岚王治病也是大事，去了再回也能赶上孩生，她不想他有任何遗憾。

“会有办法的，不怕。”

……

“朕，去湖边看看……”

当年庄氏的大营位置十分隐蔽，若没有十分熟悉的人带路说不可能轻易被北漠大军找到。苏栩当年被偷袭倒在血泊之中时，更是曾隐约听见北漠兵里有人声音耳熟，并看见了一件熟的东西……

“阿昭，昭昭……”岚王抱住他，他以前从未这样叫过他。

事已至此，说那些没用。不如实事。他拿了伞往外去。

“阿昭，过去的事，早已过去了。”

他问他：“你当年，究竟为何要那么傻？”

如何值得他无怨无悔为他付那么多、承受那么多？

原本这一次岚王就是不让他来的，苏栩的郡主老婆有了，预产期大概是明年开，岚王让他在家陪老婆。可他老婆却嘤嘤嘤一定着他跟岚王来越陆。

……

锦裕二年，庄氏一族覆灭。

苏栩重伤撑着一己之力背庄薪火老将军的尸回家。之后养伤，昏昏醒醒了两月有余，很多当时的细节记不清了。

“阿昭，昭昭，都过去了，没事的，不要再想了好不好？”

“阿昭以前都得那么好，阿昭这么，从来结果都是好的。”

“都会好的，会没事的。不怕。”

苏栩继续没说什么。

他踏门，外面又是一阵电闪雷鸣，一阵阵轰然如山倾。苏栩拦住他。

“……”

宴语凉心里发涩，也不说了。

“若是早几日到越陆，也许就能赶在他们烧湖心黛之前，或许就有办法保住湖心黛……”

因为宴语凉脸上那一瞬的难过，是他从来没见过的。他立刻就知自己是说错话了。

宴语凉疼，晃了晃。

苦衷。

却突然的，苏栩直直给他跪了。

绝望。

“阿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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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岚王倦了，想睡。

他摇，想说没事的，朕去去就回。

“不是。”他慌忙，“阿昭，我，我没有别的意思。”

一白光，前桀骜的庄氏家仆脸上满是的悲伤、复杂与无奈。他说了些什么，声音一半隐没在隆隆雷声中，宴语凉脑一片空白。

宴语凉苦笑：“苏指挥使一路上了朕好几次，让朕快赶路别只贪着带岚王玩，朕应该听你的话才对。”

苦衷，可不胜寒的帝王谁会没有苦衷。凭什么要让一个单纯赤诚地着他的人，来替他承受折磨和苦果。

“阿昭是天，有许多苦衷，许多不由己，是我愚钝未能理解阿昭……”

空气静了片刻，只有窗外风雨晦冥。岚王沉默了很久，略微有些僵：“阿昭，你……你连那个……也想起来了？”

庄青瞿没有说完。

雨继续不停，乌衣卫指挥使苏栩一直站在门外。

“真的没有别的意思，没有。阿昭待我好，我比什么都兴。”

“是我自己年轻时鲁莽，事冲动、执拗偏激。一时赌气把药喝了去才成今日这般，不怪阿昭……”

自打见过那三苗弯刀之后，他也想起了一些事。可那些事却叫他迷茫，不知该怎么办。

但多年来，他始终心存怀疑。

他就不该来南疆。

他抱他，觉他全都冷，努力把温度分给他：“阿昭以前你教我的，教了我很多次。走路不要回，要往前看、兴兴一直往前走。”

只是一时间心疼慌张不知该怎么说，就莫名其妙地这么叫了他。

“阿昭，真的不急，”岚王声音轻轻的，“本来另少的一味穆天冬也还没有寻到……”

他听着屋他家主和皇帝柔声说着悄悄话。闭上睛，神复杂又凝重。

但他素来的，就是在他面前词不达意、笨嘴拙。

皇帝陪他小声说了些话、一只哄到他睡着，替他掖好被后才走来。锦裕帝神倒是平静，只是眶微红没看路，差撞到苏栩上。苏栩伸手扶住他。

“怪不得，怪不得阿昭这些时日，会对我如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