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用吧。”李秀娥索坐来看着白素活。说实在的,她的婆婆张桂香确实睛毒辣,从城里来那么多的女知青,一就看上了白素了,她二叔刘卫民是塘大队唯一一个中生,毕业之后就被分到了公社的招待所当主任,前一阵才有媒人上门来说过亲,张桂香只是不愿意,如今看来,她是遇上了好的,所以瞧不上那些人了。
李秀娥想到这里心里又是一声冷哼,这乡人就是乡人,没有见过世面世面,以为能吃得饱饭,家里有些盈余,在大队里当个,就是了不得的好条件了,这条件,在他们城里压算不算条件。她要不是没有办法回到城里,她也不会嫁给刘卫国。
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
“你家在城里是什么的?”李秀娥随问,她上次去公社开知青大会的时候,就听说这一批新来的知青都是女,看白素的气质和模样,就不像是普通人家。
“我家就是普通的工人家。”白素想了想,只开。她不想和那个家再有瓜葛,却也不能明说自己是资本家的女儿。
“工人好啊,工人阶级最光荣。”李秀娥心里过了过,料定了白素没有说真话。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聊着,等白素抬起的时候,才发现外面天都快黑了,她急忙撩开袖看了一手表,已经六半了。
李秀娥却看见了白素的手表,是一个块上海牌的女士腕表,这样的手表在店里要买到一百多元,本不是不同的工人家能承受得起的。
“秀娥,我要走了,谢谢你把纫机借给我,这是一小小的心意。”白素说着,从袋中摸一块钱来,放在窗前裁剪衣服的木板上。
“你这也太客气了……”李秀娥急忙,说着便走过去,把那一块钱拿起来,回给了白素:“再说你也没耽误我工,你要真想谢我,就把你新款式的连衣裙借给我看看。”
李秀娥心里早已经料定了,白素肯定不是普通工人家的姑娘,与其收她一块钱,不如跟她搞好关系,将来说不定还有用呢!
可白素却死活不肯收回去,两人一路推搡到了门,白素往后一步,没看见门的门槛,一跤绊倒在了地上。
李秀娥吓了一,急忙去拉白素,在灶房里烧菜的张桂香也跑了来。
“怎么了,这是?”张桂香只开问。
“没看见门槛,不当心绊了一跤。”白素扶着墙站起来,拍了拍上的灰尘,好在白衬衫放在了包里,并没有脏,但是脚踝却隐隐有些作痛,应该是刚才跌倒的时候扭伤了。
白素往前走了一步,只觉得脚踝一阵刺痛,应该是伤到了骨,她蹙了蹙眉心,看看天,心里越发着急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