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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本就该靠自己,哪有靠岳家裙带的?我问问你,你父皇在世的时候,也没见他靠着我爹我爹,不是照样打了万里江山?老六这些年既无母族也无岳家,难他太之位坐的就不稳了吗?”
冯太后这话正中朝明帝心坎,尽他知姬雍天赋胜于姬昭,但在他心里,姬昭才一直是他心中的明君人选——毕竟姬雍那脾气简直人憎狗嫌,一直是他心一刺,他闻言心大动了,垂沉思不语。
朝明帝想到自己和苏皇后那剪不断理还杀不得放不的夫妻分,又看了双尽废的姬昭,难免心发堵:“大郎别这么说。”
她略了气,语重心地:“你啊,就是太看重门第了,你当年娶苏家女,也是为了稳固朝堂,但后来不还是闹到夫妻反目,一场伤心的地步?娶妻娶贤,首先该看的是人品,最重要的是,雀珍那沈家姑娘,难你忍心令他夙愿落空,一辈伤心?”
又过了半晌,他才抬起,迟疑:“母后容朕再想想。”他又转向姬昭:“大郎也先回去吧。”
其实他之前对姬雍苛待,一是为了打磨姬雍,二也有些苏皇后的缘故在里。
朝明帝也并不是磨叽之人,权衡几日后,终于了决断——沈家的爵爵位自然是不能再留了,至于日后的承恩公一爵,那得等姬雍登基之后再说,他褫了沈白爵位和官位作为惩罚,但也担心太岳父是个白不好看,后面又补给了沈白一个从三品的闲差。
冯太后见朝明帝神似有松动,跟着:“儿孙自有儿孙福,你觉着沈家那孩不好,我却是见过雀和她相的,说句实在的,雀那,谁劝也不好使,独那孩说话,他还肯听几分,那孩也好,该赔笑脸的时候赔笑脸,该持原则的时候也持,你若是娶个脾气大的门女,未必能放段,你一直忧心雀会专横独断不听劝谏吗?有这么个能劝住他的枕边人,岂不是解决了你的难题?“
接来就是最重要的沈鹿溪了,要是寻常女,让两个皇这般相争,朝明帝早就赐鸩酒一壶,但姬雍护她护的要命,朝明帝又亏钱姬雍良多,咬牙挣扎几日,终于旨赐婚,允了她太妃之位。
至于沈二娘,华将军和蜀中的几位将领还有姬雍都对他的才颇为赞叹,朝明帝琢磨一时,照她击杀乌的功勋,破例让她以女之在蜀边任了百一职,日后发展如何,全看她自己的造化。
姬昭知沈鹿溪是女的事儿,初时也震惊了,但想到六郎和沈鹿溪的相模式,心也释然了,温声轻叹:“有些话我儿臣的不当说,但夫妻若是不睦……”他挲了一椅扶手:“对儿女也并非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