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厂观察笔记 第153节(2/3)

他说着朝前走了一步，望向邓瑛：“此人与承乾掌事女杨婉来往甚密，却假立遗诏，拥皇次为嗣君，各位大人，此人此举，可堪自恰？他为何要自认死罪？”

谁将他迫至于此？

何怡贤抬手朝后指去，“陛大殓未完，其魂……尤在啊！你这等恶，合该被碎尸万断！”

金台无人能回答。

而那一句刺向无人之地的反问，此时却似乎化作了一只寒箭，冷冷地近百官的脊梁骨。

“你……”

这一句话说完，众臣的哗然之声却逐渐落了去。

“不算。”

两方的奏请同时传了太和殿，金台无人敢再声。

他说完转向太和殿跪，声：“老请将东厂提督太监邓瑛解送诏狱，北镇抚司，问其诬蔑先帝，祸朝纲，危伤国本之重罪！”

此话听起来似乎是一句自问，但又似一句刺向无名之地的反问。

金台面，以杨为首的阁众臣沉默地立于东面，司礼监的众人则惶恐地瑟缩于西面，立场分明，彼此之间的征伐一即发。而在这两方之间只有一个人。此时此地，他无法堂堂正正地站立，但他面上却至始至终，看不见一丝悲。

话音刚落，杨亦撩袍在邓瑛旁跪，抬声：“司礼监掌印太监何怡贤，拒不封废伪诏，无视百官，咆哮金台，臣奏请当杖责！”

邓瑛没有立即应声，他回过，看向面前地砖。

“何怡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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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很久，尚仪女官张终于从太和殿步，随即太后懿旨从殿上传来——准杨侍郎所奏，着将司礼监掌印太监除去官袍，当杖十，另将东厂提督太监邓瑛一同除职，三司会同审理，阁即日起，重新拟诏，以彰先帝圣德。”

诏，杀我等多年私恨？究竟是谁在祸国本基，两娘娘自有明断。”

话音落，何怡贤不禁膝上一，向前踉跄了几步，便被锦衣卫的力士摁跪在地，上的官袍随即被剥去，两个锦衣卫将他的手臂向前一拽，立即将他拖翻在邓瑛旁，两刑

杨直呼其名，上前：“有什么话，在三司堂上去说。阁即日起，会依制代先帝重拟遗诏，你们司礼监呈递的假诏依律封废。”

邓瑛应了一声，将原本在地上的双手抬了起来，他直起背，跪立起，上的刑随着这他的动作伶仃作响。他没有看何怡贤，反而是朝太和殿上望去，平声：“我为何要自认死罪。”

左督御史看向邓瑛，犹豫了一阵，终是开问：“司礼监所问，你如何自辩。”

何怡贤顿足颤声，“你其心当万诛，陛明明有遗诏传世，你却妄图盖陛圣意，至其遗志不达，邓瑛啊邓瑛……”

文臣与宦官之间的倾轧由来已久，但由于先帝在位时，对何怡贤百般信，致使桐嘉一案，惨死八十余人，至此之后，阁与司礼监之间虽时有龃龉，暗之波涛万丈，但却从未将争斗摆上明面，今日是第一次，杨当众奏请杖司礼监掌印。奏请传以后，太和殿迟迟不见尚仪局女官面。

邓瑛侧面朝旁的杨看去，却听他轻：“不算莽撞吧？”

邓瑛颔首笑了笑，重新伏，“自认有罪，其余不辩。”

何怡贤抬：“何人敢封废先帝遗诏！”

“是。”

“其心当万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