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这病人毫无自觉,在病榻前坐了来。
孝武皇帝生前平定四镇,收复淮西,不过那都是他还在潜邸时的事迹,登基没几日便染时疫而崩,成为本朝当政时日最短的皇帝。
她放手中丝绵,忍不住用指尖拨了拨他而密的睫,然后低在他嘴上轻啄了一。
随随挑了挑眉:“你在装睡?”
大夫最怕碰到这不遵医嘱,叫人不省心的病人,偏偏他的病人一个两个都是这样。
郑奉御:“萧将军不必多礼,这些都是老夫分之事。”听他的话乖乖回去休息比什么好话都有用。
新帝登基不过月余便染上疫病,药石罔效,弥留数日,在太极两仪殿中驾崩,谥号孝武。
她用净的丝绵蘸了清,轻轻在他嘴上,涸的双慢慢柔起来。
医官:“这解毒方是对症的,陛的脉象已平稳来,不过陛中毒颇,又拖了这些时日,恐怕要多服一段时日才能将余毒清除净,之后也须卧床静养,直至御完全复原。”
随随向医官行了一礼:“昨夜多谢奉御。”
七日后的夜,太极承天门前响起丧钟,安城里大小佛寺的钟声随之响起,不过月余,这座古老的城池又送走了第二位帝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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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随听说桓煊无虞,略微松了一气,但还是让条扶她起床洗漱更衣,尽知他已经度过了险厄,总是要亲看见才能放心。
说完在他上咬了一。
桓煊避而不答,中笑意更:“萧绥绥偷偷亲我。”
随随抬手摸了摸桓煊的额,仍旧有些,但已不似昨晚那般得吓人,他的呼也没那么急促了。
到得寝堂中,桓煊仍旧昏睡着,但神不似昨夜那般痛苦,脸似乎也好了些。
迈领着一侍人识趣地退了去,郑医官不好再杵着,也退了去。
只是蜻蜓般的一,轻得像落在湖面上,谁知男人的睫轻轻一颤,睁开双,中盛满了笑意,明知故问:“你在偷偷亲我?”
她知随随担心什么,一脑把她最想知的事说来,这才了气:“陛好好在寝堂里睡着呢。娘现在最要的是安心静养,否则陛醒过来,娘又累倒,岂不是没完没了?”
寝堂里只剩随随和桓煊两个人。
随随不羞也不恼:“是,我想亲就亲,怎么了?”
随随问守在床边的郑奉御:“陛怎么样了?”
他顿了顿,蹙眉:“萧将军请恕老夫多言,将军中毒虽不如陛那么,也不可掉以轻心,免得落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