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节(2/3)

从失明之后，她其余的五官似乎都变得愈加了。

一战扬名，白骨骷髅。

“绯衣不是想的这个，”绯衣摇摇，“娘，一个月了，您们每天来买这个红绸，每次都没挂上，要不，明天绯衣帮你试试看？”

绯衣只好不说话了，走到路边挎上自己盛满蘑菇的小篮，扶娘会后山去。

池曰数丈，但占地不大，比竹屋还要小上一半，中央有一棵参天老树，枝虬健，上面挂满了红绸。观里的生意就是这么来的，想向神明祈求好运的，可以在观里买一红绸，面系上一个怡神的香包，许愿之人将红绸挂在树上，心愿就会上达神听。

燕攸宁盲着双，从来没挂上去过。

实在令人扼腕唏嘘。

”

绯衣这个急，没等燕攸宁阻止，人一溜烟儿就跑远了。

燕攸宁带走了霍西洲剩来的盔甲残片，与那柄折断得难以粘连的铁剑，乘车，去往数百里之遥外的青霞山。

青霞山上虽较少，但产丰富，蘑菇、笋，还有各野菜，山脚的挑夫每隔十天会上一次山来，除了给观中人送资，绯衣会偷偷嘱咐挑夫，每次带上一两斤上山。

绯衣虽还是不信，但也不忍磨灭娘心的盼望，嘟了嘟嘴，扶娘回去：“娘，您许了什么愿望？”

她白日会到观中烧香礼神，夜晚，拄着竹杖，穿一单衣静坐在竹屋外的房檐底，倚着横栏，听山间瑟瑟的松涛声。淡泊得，倒像是个世外之人。

没走回后山竹屋，先到了屋前的一个岔路，绯衣蓦然想起自己遗落在观中的两只小碗，让娘就在这里等会儿，她上就回来。

紫云观中不容女眷，老观主亦是得了天敕令，才不得不收容燕攸宁，只是，却不收容女冠，这规矩难破，便让人在后山将从前老仙师打坐悟的静室清扫了来，让给燕攸宁居住。

燕攸宁脚步停了停，声音低低的，仿佛被松竹间的山风了：“没甚么，可能是许了一个不可能实现的愿望，老天爷不可能会答应，所以就挂不上去。”

那收殓回来的破败的尸骸，也曾是鲜活的，青的，曾是闺梦里人。

燕攸宁敛，拍了拍她搀扶自己的小手，“许愿心诚则灵，怎能请人代劳呢？”

绯衣怕娘气馁，安她：“娘，这就是哄人的！”

燕攸宁双目已盲，不论白天黑夜，什么也看不见，世间五落在她瞳仁中不显半波澜。

燕攸宁“嗳”了一声，等脚步声远去，自知是追不上了，她握住竹杖，幽幽地吐了气，虽无责怪之意，但她这个瞎，在崎岖的山上寸步难行，不免有些胆颤。

放久了会不新鲜，因此一次只能买上一儿，算是加餐了。这还是绯衣怜惜娘形日渐消瘦，她自己吃什么都不在意，并没有腹之。

燕攸宁摇：“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绯衣，不可对鬼神不敬！”

照理来说一个年轻女，遭逢大变，多少会有儿不适应，但跟过来的婆妇张氏和陈氏都到，娘也太无无求了一些。

绯衣眨，“那咱们还买吗？”

握着竹杖等了一会儿，她听到了一阵急一阵缓的脚步声，像是在试探，随

她自己的重生已经怪是稀奇，冥冥中有此安排。何况，前世，她都已经当过十年鬼了。

紫云观虽地偏僻，然名声在外，一年四季香火鼎盛，绯衣总觉得是为了揽财，这观里的人在主殿台阶之，修筑了一个许愿池。

燕攸宁握住竹杖，微笑：“我现在月例不短，放心，不瞎买。而且从前在场，我还攒了不少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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