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年年岁岁花相似(2/2)

它经不住自己再掀起一场血雨腥风的屠杀了。所以他向大臣们妥协了，用他们的手将那把钥匙锁住，锁住自己心里的暴绪，也锁住了他们那风烛残年般可怜的命。

而现在自己似乎要步上父亲的后尘，当年他怎么目送母亲成为瓶女，再过几天他可能就会那么目送那个女孩儿瓶。虽然时间不同，所改造的女不同，但父俩最后的心境或许会殊途同归。而今后自己的儿会怎么看待他的父皇呢？或许会如同当年自己的心一样。如此想着，原来是，年年岁岁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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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也不知自己为什么会鬼使神差的来到此，只觉得心里忽然涌上一难忍的酸意。女人那着面纱的脸似乎发生了些许变化，如同雾般氤氲散，看不真切。一看上去像是那个儿的媚容颜，细一看去，又像是自家妹妹傲而又狡黠的小脸。

这样来如果瓶女想要就只需要饮用特制的营养，而不需要考虑怎么喂她吃。毕竟如瓶颈般狭的玉颈，连平时呼喝都是困难之事。要是行喂饭，恐怕会当场憋死。

再厉害的医师也不是巫师，不可能把一个人的完全去除，只留一个漂亮的颅和取悦君王的，中间躯只能是有选择的保留。留不可缺少的维生官，其余的分全去除，这样才能把一个活生生的人装细而又优雅的瓷瓶里面。

不过虽然皇帝就算刚刚上台，没有什么自己的势力，但大臣们也不想的太过难看。不然一旦失势，到时候自己肯定逃不过帝王的愤怒清算。于是便把太后所成的瓶女由皇帝自己保存，只是每隔一段时间会有专人前来查验，以防现纰漏之。

为帝君者，看似大权在握，实则不由己。直到自己坐上那个位置，皇帝才能明白这是一怎样的痛苦。或许当年父皇心中的苦痛并不比自己少，但是他也只能表现一副无的样，沉默的注视着自己最心的女人成为一只不能言，耳不能听，目不能视的瓶女。因为天人的里，帝王焉能？

自从自己从士大夫手里夺回了权力，多有剑四顾心茫然之徒增唏嘘之叹，已然很久没有来到寝殿的密室，更不用说一路穿行过来，去见这个被瓷瓶禁锢了半生的女人。

在那丽的瓷瓶之中，各项机能的反应其实都与普通人没有多少区别。唯一稍有不同的一是，为了保持瓶女时刻的清洁，也为了为瓷瓶腾更多的空间，医师们会去除最占地方的消化官，以及排所用的。

他更害怕母四目相对之时那撕裂般的疼痛会重新唤起他埋了十余年的怒火。匹夫一怒，血溅五步，更何况是天压抑了十多年的一怒呢？可是现在的共和国看似繁华生，实则病膏肓，已经不是从前那个眨间平推一个国家的盛帝国。

耳与面纱、中一样，必须要经过廷议以后才能拿到打开它们的钥匙。这是为了维持皇室的颜面，同时也是大臣们最后的底线。严格来说现在几乎收回所有权力的皇帝完全可以令大臣钥匙，但或是因为近亲怯的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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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害怕看到母亲那熟悉而又日益苍老的面容，岁月无的逝是任何珍贵的胭脂都掩饰不了的。他也害怕听到母亲的声音，他不知母亲在摘中以后会对自己说些什么。

他平心静气，定了定神，一切似乎又恢复如常，女人的脸还是他熟悉的慈祥端庄。正如同她从前一直在世人面前所表现的那样，是完无缺，哪怕让最严苛的教导嬷嬷来看也挑不任何病来的皇后气度。

“娘儿来看您了”那个有些生涩的字词终于被踌躇许久的皇帝说了，在寂静空旷的密室里显得格外的响亮。不过皇帝并不怕母亲听到，因为她的耳朵里面还着一副特制的耳，确保她没有特赦的况如同一个聋般失去所有听力。此所谓两耳不闻窗外事，只能一心一意为自己死去的先帝祈福。

皇帝的手指轻轻抚摸光顺手的瓶，本应是冰凉的瓷在母亲的温变得有些温，还不时传来极其轻微的颤抖。若非皇帝自幼习武，五异于常人，还真的知不到。而那颤抖，便是母亲各个官缓慢运作所产生的震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