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雕倩影】（卷02）（142-143）(9/10)

收养这婴儿自是极不方便，可是家人慈悲为本，却也不能置之不理，那时

掌教师兄和我都不在山上，众正没理会，一个中年妇人突然从山后过来，

说：『这孩可怜，待我收留了她罢！』众正是求之不得，当将婴儿

给了她。后来师兄与我，他们说起此事，讲到那中年妇人的形貌打扮，我

们才知是居于活死人墓中的那个丫鬟。她与我们全真七曾见过几面，但从未说

过话。两家虽然相隔极近，只因上辈的这些纠葛，当真是犬相闻，却老死不相

往来。我们听过算了，也就没放在心上。

「后来她赤练仙李莫愁山，此人心狠手辣，武艺极，在江湖上闹

了个天翻地覆。全真教数次商议，要她治一治，终于碍着这位墓中友的面，

不便手。我们写了一封信送到墓中，信中措辞十分客气。可是那信送之后，

宛似石沉大海，始终不见答覆，而她对李墓愁仍是纵容如故，全然不加束。

「过得几年，有一日墓外荆棘丛上挑一条白布灵幡，我们知是那位友

去世了，于是师兄六人到墓外致祭。刚行礼毕，荆棘丛中来一个十三四岁的

小女孩，向我们还礼，答谢吊祭，说：『师父去世之时，命告知各位，

那人作恶横行，师父自有制她之法，请各位不必躁心。』说毕转。我们待

详询，她已了墓门。先师曾有遗训，全真派门任何人不得踏墓门一步。

她既去，只罢了，只是大家心中奇怪，那位友既死，还能有甚么制治

之法？只是见那小女孩孤苦可怜，便送些粮用品过去，但每次她总是原封不动，

命一个仆妇退了来。看来此人乖僻，与她祖师、师父一模一样。但她既有

仆妇照料，那也不需旁人代为躁心了。后来我们四方有事，少在中，于这位姑

娘的讯息也就极少听见。不知怎的，李莫愁忽然在江湖上销声匿迹，不再生事。

我们只那位友当真遗有妙策，都钦佩。

「去年天，我与王师赴西北有事，在甘州一位大侠家中盘桓，竟听到了

一件惊人的消息。说一年之后，四方各的邪外要群集终南山，有所作为。

终南山是全真教的本之地，他们上山来自是对付我教，那岂可不防？我和王师

还怕这讯息不确，派人四打听，果然并非虚假。只是他们上终南山来却不是

冲着我教，而是对那活死人墓中的小龙女有所图谋。」

郭靖奇：「她小小一个女孩，又从不外，怎能跟这些邪外结仇生

怨？」

丘机：「到底如何，既跟我们不相，本来也就不必理会。但一旦

这群邪徒来到终南山上，我们终究无法置事外，于是辗转设法探听，才知这件

事是小龙女的师姊挑拨起来的。」

郭靖：「李莫愁？」

丘机：「是啊。原来她们师父教了李莫愁几年功夫，瞧她本不善，

就说她学艺已成，令她山。李莫愁当师父在世之日，虽然作恶，总还有几分顾

忌，待师父一死，就借吊祭为名，闯活死人墓中，想将师妹逐。她自知所学

未曾尽得师祖、师父的绝艺，要到墓中查察有无武功秘笈之类遗。那知墓中布

置许多巧妙机关，李莫愁费尽了机，才了两墓门，在第三墓边却看到师

父的一封遗书。她师父早料到她必定会来，这通遗书放在那里等她已久，其中写

：某年某月某日，是她师妹十八岁的生辰，自那时起便是她们这一派的掌门。

遗书中又嘱她痛改前非，否则难获善终。那便是向她明，倘若她怙恶不俊，她

师妹便当以掌门人分清理门。

「李莫愁很是生气，再闯第三门，却中了她师父事先伏的毒计，若非小

龙女给她治伤疗毒，当场就得送命。她知厉害，只得退，但如此缩手，那肯

甘心？后来又闯了几次，每次都吃了大亏。最后一次竟与师妹动手过招。那时小

龙女不过十五六岁年纪，武功却已远胜师姊，如不是手容让，取她命也非难

事……」

郭靖：「此事只怕江湖上传闻失实。」

丘机：「怎么？」

郭靖：「我恩师柯大侠曾和李莫愁斗过两场，说起她的武功，实有独到之

。连一灯大师的及门武三通武大哥也败在她手。那小龙女若是未满二十

岁，功夫再好，终难胜她。」

丘机：「那是王师听丐帮中一位朋友说的，到底小龙女是不是当真胜

过了师姊李莫愁，其时并无第三人在场，谁也不知，只是江湖上有人这么说罢了。

这一来，李莫愁更是心怀不忿，知师父偏心，将最上乘的功夫留着给师妹。于

是她传言来，说某年某月某日，活死人墓中的小龙女要比武招亲……」

郭靖听到「比武招亲」四字，立即想到杨康、穆念慈当年在北京之事，不禁

轻轻「啊」了一声。

丘机知他心意，也叹了气，：「她扬言：若是有谁胜得小龙女，不

但小龙女委相嫁，而墓中的奇珍异宝、武功秘笈，也尽数相赠。那些邪外

本来不知小龙女是何等样人，但李莫愁四宣扬，说她师妹的容貌远胜于她。这

赤练仙据说甚是貌，姿莫说武林中少见，就是大家闺秀，只怕也是少有人

及。」

郭靖心中却：「那又何足为奇？我那蓉儿自然胜她倍。」

丘机续：「江湖上妖邪人之中，对李莫愁着迷的人着实不少。只是她

对谁都不加青，有谁稍为无礼，立施毒手，现听说她另有个师妹，相貌更，

而且公然比武招亲，谁不想来一试手？」

郭靖恍然大悟，：「原来这些人都是来求亲的。怪不得中兄们骂我是

滢贼妖人。」

丘机哈哈大笑，又：「我们又探听到，这些妖邪对全真教也不是全无顾

忌。他们大举集人齐上终南山来，我们倘若预此事，乘机便将全真教挑了，

除了这中之钉。我和王师得到讯息，决意跟众妖邪周旋一番，当即传法帖，

召集本教各代侣，早十天都聚在重中。只刘师哥和孙师妹在山西，不及赶

。我们一面躁演北斗阵法，一面送信到墓中，请小龙女提防。那知此信送，

仍是没有音，小龙女竟然全不理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