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舍相救,我早就死在战场上了。如今能到这个岁数,已是上苍垂怜,也算是报答了大将军的恩。”
清清才不相信他的话。
对于将士而言,与其隐居山林苟延残,远不如轰轰烈烈战死沙场,他以为她是女儿家,不懂。
可有江执那样的父亲,她怎么可能不懂呢?
但他不想说,清清也不会再劝他,只让他千万保重。
刘渊笑呵呵地答应,明明只有三十多岁,看起来却像个慈祥的老者。
清清心中实在不是滋味。
刚了粮仓,来到街角,清清便看到了成山王府的侍卫们挨家挨地盘查,显然是在找她,若他们没来,定然会被堵个正着。
“粮仓怎么办?”清清裹了斗篷,问李新如。
李新如压低声音与她解释:“今日来的都是有籍和过所的,不怕查,粮仓也是正经粮仓,无碍。”
清清这才安心在车里躺着。
李新如先是驾车避开了盘查的侍卫,在隔巷里停片刻,侍卫们往粮仓的方向去了,才来,原路去往成山王府。
“李副将,胆识过人啊。”清清与他开玩笑。
一般人哪有他这个心态,把成山王府的守卫玩的团团转,来去自如,甚至带着她这个大活人如无人之境。
“小过奖了。”李新如挠挠。
闲来无事,清清便与他闲聊:“你为什么喊我小?”
“小忘记了。”李新如说,“我是顾家的养,但我年纪比你们大,小顾隐抱回来的那年,我已伍,离开江家了,十几年间只随将军回去过几次,也待不了多久。”
清清还真不知,也没听顾隐提起过。
“顾隐是抱回来的?”清清捕捉到了其他的信息,“他不是顾叔的亲生孩吗?”
李新如尴尬地清了清嗓,才说:“说来话,是亲生的,但义母不是汉人……其中原因我也不是特别清楚,总之突然有一天,有人把襁褓中的顾隐送了回来,顾隐自己也不知。”
清清突然想起一件事来。
她蹭谢钏的船从京城来找谢铎的时候,谢钏好像说过他的心上人得与顾隐很像,难两人有什么关联?
也不知是好是坏。
顾叔已经不在了,甚至临终都没有跟顾隐提起,想来是不想让他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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