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的葬礼林林总总,十分繁复。李朝歌参加完下葬仪式,回公主府时,已经累极。
侍女给她送上茶汤,李朝歌眼睛一瞥,在多宝阁上看到一个盒子。
李朝歌之前没注意过这?里有东西,问:“这?是什么?”
侍女看了一眼,回道:“回公主,是前段日子东宫送来的锦盒。这?段时间一直在忙孝敬太子的丧事,长史忘了这?件事,一直放在库房,今日才拿出来。”
李朝歌微微愣怔,她顿了一会,问:“哪一天送来的?”
“好像是二月初三。”
二月初三,是李善薨逝的那一天。侍女见李朝歌的视线停留在盒子上,起身上前,轻手轻脚将盒子打开,捧到李朝歌面前。
红色钿螺的木盒中,是一个泛黄的燕子风筝。李朝歌看了很?久,其实她不记得童年的事情了。她走丢后,六岁前所有的事情都如一场梦,隐隐约约,不知来处。李朝歌连父母双亲都不记得,更不会记得小时候和李善一起放过纸鸢。她本来以为,那日只是他夸大其词。
原来,他真的保存了很?多年。
侍女小心觑着李朝歌的脸色,问:“公主,这?个纸鸢看着模样精巧,要挂起来吗?”
“不用。”李朝歌合上眼睛,伸手按住眉心,淡淡道,“拿去库房吧,以后不必再?和我说了。”
侍女霎间迷惑,不明白李朝歌的心意。公主若是不喜欢,何?必看那么久,但若是喜欢,又为何扔入库房?侍女不敢多说,低声应道:“是。”
侍女提着木盒小步退下,另一队侍女进来换茶,问:“公主,明日膳食还照旧吗?”
“不必了。”李朝歌放下手,双眼慢慢睁开。灯光下她的眼睛清透黑亮,方才的疲惫之色一扫而空:“准备行装,明日我要去汾州。”
李善下葬的第二天,李朝歌带着镇妖司全部人手及三千大军,奔赴汾州查案。
走时,她借口需要其他部门配合,顺便拉走了顾明恪。武神庙相关的事情唯有顾明恪最了解,而且,李朝歌就算再?绝情,也?不能自己出来避风头,却把未来驸马扔在漩涡中心。于情于理,顾明恪都要同?行。
上次李朝歌和顾明恪孤身查访武神庙,行动时十分小心,这?一次他们再无顾忌,李朝歌直接带着人冲上神庙,大肆搜山。
莫琳琅和周劭留在山脚搜查村庄,李朝歌和白千鹤在深山里检查祭坛,顾明恪则带着大理寺去盘查山路。祭坛里已空无一人,武神像高高?矗立着,无喜无悲注视着脚下的凡人。祭坛上的三个棺材大开,食物和地图已不见踪迹,想必那三个女子已经逃走了。
镇妖司的人在祭坛各个地方翻找,不放过任何可疑之物。李朝歌站在祭坛前,仰着头,久久凝望着这?尊神像。
所有线索都是围绕武神展开的,龟背村的画像,刀枪不入的死尸,祠堂里刻有“帝丘秦氏”的灵牌,山脚下被复活的亡灵村庄,石头化形的四武士,少女祭品,以及死人军队。
似乎背后有一双手,有计划地拨动勾弦,把一切推向一个不可知的方向。李朝歌看了一会,提气飞上武神像。上一次她来的时候身上有伤,无法调动真气,做什么都有心无力,这?一次她再?无顾忌,倒要好好查一查。
武神像十分高?大,李朝歌站在对方手掌上,竟然显得十分小巧。李朝歌一落下就意识到这座雕像远比画像精细,画像上很?多地方一带而过,而这?座雕像却详细地刻了出来。
白千鹤从侧室里走出来,他找了一圈,才发现李朝歌在石像上。他双手围成喇叭状,对李朝歌喊道:“指挥使,这?里似乎有字。”
李朝歌在武神八条胳膊上跳来跳去,听到白千鹤的声音,她抽空回道:“知道了,我这?就来。”
李朝歌没发现什么隐藏机关,正要跃下,忽然看到一样东西。李朝歌脸色收敛,顺着石块,慢慢走到神像指端。
白千鹤在下方等着,他看到李朝歌动作停下,不由问:“怎么了?”
李朝歌静静盯着武神手里的那柄剑,良久无言。白千鹤又在下面喊,李朝歌从高处一跃而下,轻巧落在地面上:“没事。你说的字在哪儿?”
白千鹤看看李朝歌,又看看上方神像,心想不过一柄剑而已,有什么可看的?白千鹤想不懂就没有再?想,他给李朝歌引路,说:“就在这里。”
李朝歌跟着白千鹤去看,果然在墙壁上发现一大片古体字。李朝歌也?认不出来,只能让镇妖司的人上前将字拓下,带回东都慢慢研究。
白千鹤七手八脚去拓字,李朝歌将琐事交给他们,自己去其他地方。她慢慢走出祭坛,山林间的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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