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楚月心跳都急促起来,她连忙追问细节,仆妇最开始不?肯说,裴楚月忍无可忍,呵斥道:“快说,父亲和?兄长因为什么被带走,走前他?们?接触过谁?你不?把?细节说清楚,我怎么营救他?们??”
“娘子,大夫人会想办法的。娘子还没有出前三个月,胎像不?稳,您安心养胎就好,勿要费心,以免动了胎气。”
“父亲和?兄长都被带走了,我还怎么安心?”裴楚月斥道,“你现在?什么都不?说,我才是真的要动了胎气。父兄被关?到哪里了?母亲找到门路了吗,祖母怎么说?”
仆妇见裴楚月急得火烧火燎,知道劝不?了,便如实回道:“相公和?大郎君巳时被带走,被关?在?廷尉狱。夫人现在?正在?发动故交旧友,想要将相公和?大郎君带出来。但是如今这个时节,家家户户都提心吊胆,能帮上忙的没几个。”
裴楚月越听心越沉。来俊臣在?东都崭露头?角的时候,裴楚月没当回事,一介平民,一辈子够不?到裴家的门槛,在?意什么;后来来俊臣抓捕和?外地藩王有勾连的普通官宦,裴楚月没当回事,他?们?家是门阀世家,那?些六品官、七品官死了,与她何干;之后来俊臣查办李氏诸王,一个又一个公主、王爷落马,裴楚月还是不?当回事,他?们?家又不?是皇族,怕什么。
终于?,来俊臣的胃口被养的越来越大,一步登天?的滋味太令人着迷,他?突然发现曾经那?些高高在?上的皇亲国戚、贵族公卿似乎不?算什么,在?他?手下,一样毫无还手之力。
来俊臣逐渐不?满足于?抓普通小官小卒,他?的视线越来越往上,最终,他?向?裴家这种?庞然大物?伸手了。
裴楚月在?软塌上坐了好一会,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母亲和?祖母的人脉远比她强大,母亲都找不?到人,她更不?会有用。除了人脉外,她有没有什么是母亲做不?到的……
裴楚月眼睛一亮,她想到了,广宁公主!普通臣子不?敢求情,但广宁公主不?是。广宁公主如今已经嫁给?魏王,这两个人一个是女皇最宠爱的女儿,一个是最看重的侄子,他?们?俩说话,女皇岂有不?应之理?
裴楚月立刻站起来,张罗着要出门:“快去套车,我要去魏王府。”
周围侍从一听,都吓了一跳。裴家来报信的仆妇慌忙道:“娘子,您要冷静。广宁公主如今是魏王妃,武家贵胄我们?可惹不?起。大夫人已经去找表公子了,再等一会,说不?定表公子那?边有办法。”
表公子……裴楚月愣了下:“顾表兄?”
“正是。”仆妇说道,“表公子为人公正,很受女皇信任。再不?行让表公子和?盛元公主说一声,由盛元公主出面,相公和?郎君的事肯定能解决。”
再一次听到这个名字,裴楚月都觉得恍如隔世。自?从她成婚以来,她的精力被婆母、下人、丈夫占据,很少关?注外面的事情。顾明恪仿佛生活在?另一个世界,和?她一个在?天?一个在?地,再无交集了。
裴楚月听到母亲打算请顾明恪和?李朝歌帮忙,不?知道为什么生出一股气,说:“不?用她,我自?己有办法。来人,套车,去魏王府。”
裴楚月满怀期待来找李常乐,可是李常乐听完后,许久没有说话。
裴楚月的心慢慢就生出丝凉意,她强行压下,恳切地看着李常乐:“阿乐,现在?只有你能帮我了。母亲和?祖母找过京兆尹也找过刑部,可是来俊臣那?厮和?疯狗一样,谁替被捕的人家求情,谁就是谋逆同党。许多故交家不?方便出面,但你和?魏王不?一样,若是你出面和?女皇求情,女皇绝不?会怀疑。”
李常乐依然不?说话。她和?李怀自?身都难保,万一她替裴家求情,牵连到她和?李怀怎么办?
最近李怀安分守己,女皇想起上次武元庆和?来俊臣闯入皇储宫中时的嚣张,对李怀多少有愧。再加上李常乐按照女皇的旨意,安安分分嫁给?武元庆,女皇对李怀的态度逐渐松动,侍从们?试着提出让李怀搬出深宫,女皇也不?再一口否决了。如今正是营救李怀的要紧关?头?,如果李常乐在?这时候给?裴家求情,裴家还是她的前夫家,女皇要怎么想?
李常乐思来想去,还是觉得裴楚月和?她的闺密情谊不?值得让她冒险。说到底,李怀才是她翻身的底牌,其余人都是锦上添花。
李常乐抬头?,见裴楚月依然恳切地看着她。李常乐移开视线,说:“我从不?过问政事,外面的事,我也无能为力。”
裴楚月内心隐约的不?祥坐实,整个人如同迎头?被泼了盆凉水。裴楚月以为李常乐不?懂,继续给?她解释:“阿乐,你误会了,这并非国家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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