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二(2/2)

在他的指挥，嬴亮、隗国安、吕瀚海三人合度极，要是换成旁人还真不能保证可以准确理解他的意思。

就在土堆刚刚清理一半时，专案组就有了重大发现。

据尸放置的方式，有时可推断是不是熟人作案。比如，凶手跟死者若有关联，那么在摆放尸时就不会那么随意，甚至有些人，还会在坑中撒些元宝纸钱等陪葬品。最后再说说掩埋。有的人就要问了，掩埋不就是用土给盖上，这有什么好分析的？其实不然，因为埋尸的主要目的，还是为了防止别人发现，埋得越平整，越不起，实为最佳。而在这个过程中会有很多附加动作，如拍土、踩坑等。被翻上来的土，一旦经过踩踏，很容易留脚印。那些不讲究的嫌疑人，甚至有一边活一边吐唾沫的习惯，如果观察足够仔细，类似现场还能提取到dna样本。所以在展峰这位证鉴定级工程师面前，开棺验尸是一项细致、耐心的工作，尤其是这经历了十多年风日晒的现场，更要谨慎对待。

在坟包的一圈，竟埋有六个陶罐。从陶罐的颜、型、釉面可判断为现代工艺，并不是陪葬。老烟枪也很迷惑，这些陶罐从何而来，为什么要埋在坟里，他也是一概不知。

“这事一直持续到康熙年间才得以彻底禁止。为什么这愚昧的制度，会持续这么时间？主要原因是各个阶层对人殉制度都有不同的理解。权位重者希望死后仍能富贵荣华，所以需要大量仆随他而去。寻常百姓虽没人殉的条件，但也有自己的期望，由此演变了杀、宰羊等用牲畜陪葬的方法。在传至今的各说法中，有一主的迷信，认为有人冤而死，魂魄不能转世投胎，如此一来，就需要用特殊方法镇魂，防止他魂飞魄散。这些方法千奇百怪，有婚的，有用黑狗殉葬的，还有用胎死腹中的婴灵合葬的。我怀疑把陶罐埋坟里的主要目的，可能就是镇魂。”

“不排除这个可能。”

司徒蓝嫣频频：“九的推测是正确的话，那么这个人完全知小白的死因。当年在场的所有人，除了串我们都取了供。贼帮对这事也是严格保密。狗五等六人尸被盗后，至今没有落。我们刚好又发现了六人的骨灰，哪儿会有这么巧合的事？”

展峰命专案组把陶罐取，当他打开里一个封盖时，多未粉碎完全的指骨及骨，让他眉一。随后另外五个罐也被全打开，经确认，六个陶罐中盛装的，是未燃烧完全的人骨骨灰。每一罐，都有个特征较为明显的骨、尾椎骨、骶骨，甚至盖骨。也就是说，每个陶罐，实际上装的是一个人的完整骨灰，六个陶罐，就是六条人命。

吕瀚海在仔细观察了陶罐的埋藏方位后，给了解释：“早在殷商时期，古人有一相当残忍的丧葬制度，叫人殉人祭。西汉中期以后，人殉人祭作为一社会制度被废除。但‘仆殉主、妻妾殉夫’被视为最德而期残存，表彰烈女殉夫的事迹也是史不绝书。明代皇室甚至公开推行人殉制。尤其是少数民族，如汉时的匈、唐时的吐蕃，及主中原前后的女真、蒙古族、满族之类。

“师你是说，这一切都是串的？”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展峰把骨灰样本固定后，继续指挥挖掘工作，直到一副完整的人骨架被取，开棺验尸才算是告一段落。经老烟枪对死者衣着的辨认，确定这就是当年被他杀死的小白。“一白骨，六个骨灰罐”，这诡异的丧葬方式实属罕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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