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殿练剑时,就总是带这支玉簪,这簪很好看。”
裴昭珩一愣,低便对上贺顾望着他的乌黑瞳仁。
“我这些日想了许久,以后等双双得再大些,殿教她用剑,我教她用刀,别人家小书画双绝,我们双双刀剑双绝,不也妙得很?”
贺顾却忽然拉着他的手,抬起了那支簪,认真:“我记得这支簪。”
贺顾却仿佛是越过了某个坎,脸上的那赧然一消散,他抬眸看着裴昭珩,认真:“我当然不走。”
贺顾得他回话,脸上这才一个明朗的笑来,他忽然抬起,颜淡漠的珠在裴昭珩角碰了碰——
卧房里的空气静默良久,贺顾的沉默仿佛是另一无声的答案。
直到前世的记忆恢复以后,他才明白过来——
“日后珩哥若继位,我便为你臂助,再不要让你过前世那样孤家寡人的日,若是真有什么不测,咱们便一块黄泉去,那士说的若是真的,珩哥只有一世……我就陪你一世,就是黑白无常来了,也拆不开,我这样说,你可放心了吗?”
贺顾里吐这两个字,却又忽然顿了顿,再开时,脸上却莫名带了几分可疑的薄红,可尽如此,声音却仍没变小。
贺顾:“方才……你不是问我走不走吗……我说,我当然不走。”
裴昭珩一言不发的看着既有些局促、又有些赧然,显然很不好意思,手脚都仿佛不知怎么放的贺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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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实在是太失态了。
他的鼻尖有发酸,却没分毫,只低声:“……好。”
裴昭珩握着簪的指尖微微用了几分力,显得有些泛白,他沉默了一会,才低声:“是我失态了,环……”
王沐川当然是克制的,可与想着一个死去的人被迫克制了几十年的裴昭珩相比,那一克制,又算什么呢?
裴昭珩这次再没控制住,声音有些喑哑,:“……放心了。”
裴昭珩一愣。
“殿……”
“往后……往后我叫你珩哥吧,好不好?”
“今日不走,往后也不会走,你是‘瑜儿’也好,是‘珩哥’也好,我都不走,一辈也不走。”
正因心知肚明,那神意味着什么,所以只要一想到有另一个人,胆敢对这个他等待了几十载,才等回来的人心生觊觎,他便愈发不能容忍。
裴昭珩太熟悉那样的神了。
他愈说,目愈发认真:“……珩哥也再不要吃那些不相的醋了,这天底任是谁在我心里也比不上你一个小手指的,他们怎么和你相提并论?”
“我知前世珩哥过的难,你心中没个安定,如今也忍不住有许多忧虑,但如今……如今已与从前大不相同了,咱们还有了双双……我与你说句心里话,我也不以后你登不登得大宝,究竟是龙还是虫,我都不在乎,也不会瞧旁人多一。”
“……我往后,便不再叫你殿了,以前你是‘公主’,我叫你‘瑜儿’,可如今你不是‘公主’了,没理那时候咱们亲近,如今却要生分……”
贺顾的指尖越过那支被裴昭珩握着的簪,顺着裴昭珩修的五指,掌心覆住了他稍稍有些微凉的手背,低声:“殿练剑……很好看,我许久没瞧见你剑了。”
心中却莫名的成了一片。
……也愈发捺不住的,想得到一个确切的答案。
裴昭珩闭了闭目,收回了搭在贺顾腰侧的手,他抬手了束在后脑的那支簪,一乌缎般光、如墨如云的发便这么洒落在那张瑰丽到雌雄莫辨的脸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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