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南丰颤声:“你骗我……男如何可能生育……”
贺南丰却好像终于回过了神来,他浑如同筛糠一般颤抖了半天,问:“你说的……你说的都是真的?”
“而且您瞧瞧这孩的相貌,怎会觉得她像您呢?双双这样的好相貌……这般净的睛,岂会是如爹这般心思肮脏之人,能留的血脉?”
正此刻,那方才被他支使开的小厮却领着几个人拖着菜盘回来了。
其实,就连贺顾自己也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他瞧见贺南丰这么一副不可置信的愤怒模样,竟然也并无半分怜悯,心中只有快意和冷旁观的漠然。
他这儿虽然忤逆,可从小到大,一向是从不骗他,从不撒谎的……他很清楚……他一直都很清楚……
他语罢,哈哈哈哈的笑了几声。
他虽然一直被禁在这里,虽然也听小厮婆们说过,如今外早已换了新君,继位的又是哪个,可却绝没有想到今日会从儿嘴里听到这么一番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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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顾:“自然!我怎会骗您?”
贺顾松开了捂着宝音耳朵的手,又叫他们布了菜,笑:“今日是个好日,皇上的封赏这样厚,没理只有儿一个人兴,爹也替我庆贺一二吧。”
他敛了笑意,远远看着贺南丰,淡淡。
尽两世过去,他也实在无法忘却当初母亲病逝时,贺家正院里那样死一样的萧索和寂寥,无法忘却母亲握着他的、枯的、逐渐松开、一失去生命力的手,无法忘却那时候沉睡在万姝儿的温柔乡里,甚至直到发妻离开人世后足足一个多时辰,等母亲的尸都一冰凉,才衣冠不整的现在正院的贺南丰。
的第二个男皇后了,啧,届时爹可就是国丈了,这门楣光耀的可还够吗,爹是不是很兴?”
裴昭珩理了一整日的政务,等
“信不信是爹的自由,我已说了实话,您若实在不信,孩儿也没有办法。”
甚至……连万姝儿当年在公堂之上,状若疯狂的喊着“我不信”的样,他都仍然记得一清二楚。
宝音在贺顾怀里,虽然耳朵被他爹捂住了,什么都听不见,也并不能看见爹爹的神,可却能觉到他因为大笑微微颤抖的。
她觉得这样的爹爹很奇怪,还有些吓人,只能乖乖缩在贺顾怀里,抱着他的脖,把埋在爹爹的肩窝里,乖乖的一动不动。
他说着,手里的拐也在地上猛烈的敲击了两,贺顾见他发作,倒似乎终于称心如意了,也并不提醒此刻已然有些糊涂了的贺老侯爷,他贺家还有一个二少爷这事,只笑:“怎么,爹是不愿意这国丈么?”
贺南丰终于剧烈的咳了起来,怒不可遏:“你……你怎可如此不知羞耻、辱没门楣之事,一个男,怎能以此媚上求,怎能……怎能……咳咳……贺家的脸……都让你给丢尽了……你这样……你这样是……是绝了我贺家的后啊……”
他爹这样的人……说要原谅,谈何容易?
贺顾顿了顿,:“爹不信吗?”
贺顾眯了眯:“我方才已经说完了,爹难没听明白吗,我说,我和皇上如今已有了孩,这丫可不是您的孙女,论理倒该叫您一声外祖父的,父亲难没听见吗?”
即便依然重生一世,他也仍然无法忘却前世诚弟那颗永远瞎了的睛,容儿那永远停滞在七岁的音容笑貌。
方才贺顾说的那些话,此刻却又好像梦魇一般一幕幕在他耳边浮现,久以来的孤独,和盼望着儿能够原谅他,把他接回正院,还有一直支撑着他的对天之乐的渴望,这一刻却几乎把贺南丰击的支离破碎。
他一字一顿的哑然:“你和……你和皇上,你们……”
“只是我如今不便饮酒,就不与爹作陪了。”
十日后,揽政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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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南丰颤抖的更厉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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