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新仵作(2/2)

裴谈的目光这时幽了起来：“他齿之中藏得是什么？”

光是听着，已经让人阵阵发寒。

骨断裂了数年，这在常人来说绝对无法忍受，可此人却生受了来。

衙役警惕地看着他，片刻又看向裴谈。

裴谈目光微动。

连荆婉儿都看到了，那乌黑发的底端，呈现一焦黄的颜，若不是沈兴文仔细到了扒开死者发，本发现不了。

这世上怎么会有人用慢毒杀死自己呢，这个死去之人分明也是受人控制。

沈兴文闻言轻轻笑了笑，他看着裴谈说：“小人将正常验尸上能看的，都对大人说了，至于其他的，小人并不知大人是不是想知。”

裴谈沉寂了来，一个被驱使的前卒，为了探路甚至不在乎一条命。

荆婉儿从他的面中受到一异样，他看着尸的时候，是看着尸的手掌。

“请问沈仵作还看什么了吗？”她悠悠问了一声。

裴谈淡淡地，“给他。”

沈兴文这时回看向衙役：“将你的刀给我。”

沈兴文这时看向裴谈：“铁帽不像是烙铁，烧红了印在人上，发丝连接，丝的度会一直延伸到人的颅骨，使人如同着烈焰炙烤，远比烙铁残酷许多。”

接着沈兴文似乎受到大堂寂静，目光微动之后，说；“此人的骨曾经断裂过，虽然后来被接上，却不是专业郎中所治疗，因此淤青不散，小人保守估计，已经有数年之久。”

沈兴文继续说：“不仅仅是骨，死者是手骨、包括脚掌这样细微的地方，都有断裂重新接骨的痕迹，说明曾受过夹指的酷刑，而且没有得到过任何医治。”

沈兴文看了尸一，没有说什么。

裴谈望着他，“你方才握着尸的发，是在看什么？”

沈兴文继续说：“这尸，发密，底端却呈现焦黑，若小人判断无误的话，这是一特殊刑造成的。”

沈兴文一笑，毫不避讳地从衙役腰间了刀，然后用手拉了一缕死者的发，挥刀斩断了。

裴谈盯着他：“什么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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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婉儿看着这年轻仵作说的轻描淡写，对世家宗族里的这些肮脏事像是已见怪不怪。

正常验尸能看尸受过的伤害，和被砒霜毒死的事实，沈兴文说话故作半明半，倒像是想看裴谈的意思。

裴谈良久说：“把尸抬去吧。”

沈兴文摇摇：“最劣等的砒霜，纵使他没有咬破，此以往化在中，也会慢慢致死。”

沈兴文悠悠开：“这是兵才有的刑，兵负责打造各府兵，这铁帽就是他们自己人打造的，旁人应该见都不曾见过。”

沈兴文说：“铁帽。”

荆婉儿意识咬住了边。

沈兴文果然笑了笑，方方正正的脸都多了丝俊雅，“许多仵作验尸只看躯，其实发最能反映一个人的生前。因为躯可以伪装，可发却不能。”

大理寺的库房中，收藏着许多少见的秘密刑，可裴谈也没有见过这能把人的焦黑的。

每个仵作，都有自己的特，类似于混江湖的人都有一向独门秘技，用于傍之用，沈兴文是刑推荐来的仵作，纵使年轻，则更说明他有过人的地方，才会被刑留用。

他把那一截抬起来：“大人请看。”

以前听说过里的人用刑，为了不被人看，落残暴的名声。便使用极细的银针戳人的，叫受刑之人叫天天不应，痛苦说不。而今这个铁帽，更胜一筹，除非把死者的发剃光，不然谁看得上的端倪？

荆婉儿心中微微了一。

若沈兴文真的只是自己看了这些，那他这个仵作，可说是极其明了。

沈兴文面如淡：“小人多嘴一句，像这样的人多半是死士，被各家士族豢养，执行主人任务，任务失败便会被刑，浑骨断裂这些不过是家常便饭，最主要的是随时都得没命。”

那沈兴文还把发凑到鼻底，嗅了嗅，“确实是焦味。”

没错，连裴谈都不知。

裴谈看着沈兴文，单是兵这个线索已经可以牵连很多东西了，若这个沈兴文是受人指使，故意到他面前说这些，那背后之人可以说策划极为缜密了。

这个刑来的年轻仵作，却不仅熟知各世家会豢养死士，更连铁帽这兵独有的都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