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在好学生的角度看父母,他们错一题她都惦记着;现在她是差生,蒙对了一题也是好的。
他们伤害她是真,他们抚养她大也是真,薪火相传的背后是分歧,中国式亲关系的本质是伪命题,分歧产生悲剧,伪命题永远找不到答案。
她退而求次一个平衡。
陈母泪婆娑地拉着她在沙发上坐,想问什么时候回家住,想问在北京过得怎么样,想问大学什么打算,想问和陈广白到底怎么回事……想知的太多,夹夹闹,反而说不话来。
陈葭比她妈妈冷静,开门见山:“我以为你觉得丢脸,不想再认我这个女儿。”
陈母大惊:“怎么会,你是我女儿啊。”
陈葭笑,突然语,两人间气氛陡然从温转至尴尬,常年的间隔让她们难以在短时间学会促膝谈。
陈母像是坐立难安,拂了拂沙发上不存在的线和灰尘。陈葭见状莞尔:“过几天我会搬回家住。”
陈母以为自己错听,呆愣地掀瞧她:“你说什么?”
陈葭重复:“我说我回家住。”
“好。”陈母捂了自己的嘴,又摸了自己的低髻,最终倾过去抱住陈葭,“妈妈把阁楼封了,以后不要再傻事了,好吗?”
……
陈广白猜到她们母女两和解,但没猜到他母亲厚脸地要跟着他们一去松小镇。
叁人端坐在车上,气氛诡异。
打破沉默的是陈母,她收起愁容:“我早就查过资料了,你们这况,在芬兰啊丹麦啊这些国家是被法律允许的。”这句话与其说是故作开明,还不如说是她的自我安——她的确还无法接受女的荒唐事。
陈母旁观女的神,话锋一转,有了往日的几分凌厉:“不过我希望你们能慎重考虑这份,也许只是一时冲动。”
说着,她略有意地凝陈广白一:“怪我当初没有给你们科普教育。”
陈广白认真侧耳,陈葭无语:要不要这么快拾起母亲的威严?
纵然经历了这些事,陈母有心改之,但骨里还是免不了对女势,加之忍了半年,见当气氛洽,早就憋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