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人一开始并不服从。
没关系,我有很多办法。
威胁她即将结婚的弟弟是一个,找人“探望”她年迈的父母是一个,特意带她同学来小区的花园做客是一个。
更多的时候,她在黑暗里哭,在狭小的等不到救援的室内,慢慢慢慢地,一点点失去了意志。
我听到她说第一次见到哥哥的场景,她在长长的队伍的最右边,坐在人群中心的哥哥沉默地喝酒,伸出手指向她。我也听到她说哥哥把她带到宾馆,先没有急着做,让她洗得干净,躺在床上半跪着。他打她,把她绑在床上,用器物肏弄她,在她尖叫的时候进入她。
每一次,她都在极端的痛苦里感受快乐。
她说哥哥是魔鬼。
我慢慢地笑了起来。
我知道我应该让她消失在这个世界上的,这是最稳妥的办法,随便找个借口,生病也好,车祸也好,自杀也好,一个人突然消失真的是一件太简单不过的事情了,不是么?
但我不想。
我给了她钱,让她带着父母换一个城市落脚,出国也可以,我可以出更多的钱,足以支付他们在国外的日常生活,还留下一笔。
她怔怔地接过银行卡,低下头没有看我。
我其实知道她在犹豫,我能给她的毕竟比哥哥少,跟在哥哥身边,总有一天会有更多的可能——不是我太聪明,是人性真的太好猜了,趋利避害,每个人靠本能生活,做出的选择无非是那么几个。
我想了想,跟她说了真话:“你一定要离开B市哦……”
“你回来的话……真的会死。”
她低着头,身体抖了抖,也不知道听没听的进去我的话。
嘛,也不能管她了。
我还有别的事要做。
这个计划其实并不复杂。
首先,哥哥从订婚宴的连轴应酬里脱身,他的朋友找他喝酒。很简单的,跟他朋友说上两句,“哥哥要结婚啦,你们有没有半脱单聚会呢”之类,只需要我提上两句,男人有的是理由喝酒。
然后,殷施给哥哥打电话/这一步稍微复杂一点,电话的时机一定要把握好,要等到哥哥刚好有兴致,在他有那么点想法的瞬间,情人的名字出现,一切才能顺理成章。
最后,我化妆成殷施的样子,在房间里等他。
那夜,大概是凌晨一点的样子,窗帘拉上了,室内的灯光不算太亮,但也不至于说昏暗,可以看清人,又不用再开一盏灯,这样就够了。
我坐在床上等哥哥回来。
小时候,我也爱这样等他。
坐在家里的沙发上,等他周末回家拿换洗的衣服。
他其实并不是每周都回家的。
如果不回来,我就在沙发上看书,从白天看到下午,光线昏黄,起来吃点东西,然后开灯继续坐着等。而一旦他回来,风驰电掣的,拎着箱子噼里啪啦,把地板撞得响,我就跟在他后面帮他拿他脱下的外套或者帽子什么,他一开始不让我拿,只是递给管家,后来我盯着管家看,邓伯伯有点怕我,又把东西还给我,我抱着他的衣服,闻到他身上的味道,带了点汗,还不至于是咸湿的臭味,很像下雨天打在炙热的水泥地上的味道,湿润的,生动的。
我觉得我是爱哥哥的。
感情真的很复杂。
他去部队以后,我又有点恨他。
恨他从始至终没把我放在心上,纵使兄妹一场,也依然冷淡,还不如外头的妓女或者固定的炮友,至少是能见到他的。
每一个等不到他的晚上,我坐在沙发上看书,大门漏了个缝,到夜里有风吹进来,夏天都会觉得冷,冬天更不必说,那风吹在我身上,像刀子剐我,人们说北方的冷是物理伤害,诚然,它刺痛我,教我清醒,教我在每一个形单影只的夜里,都幻想自己是点燃火柴的女孩,游走在生命的边缘。
那火是我的欲望。
咸湿的,肮脏的,腐败的欲望。
我想哥哥肏我。
我想哥哥抚摸我,捻动我的乳头,吮吸我。
我想哥哥进入我,在我的身体里出入,露出迷幻和堕落的表情。
我想……
毁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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