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树声也莫名其妙。
三岁那年,他第一次走琴室, 听海先生给他介绍:“明玥, 以后, 你就在这里和师师弟一起练琴。”
直到台上的男生坐,手悬至琴上,落第一个音符。
某个年轻评委在席上对他了暂停的手势, 祝微星看见了,却没有停。
不过评委似乎并不是以貌取人者,好几个都靠上椅背,并没有特别期待的样。听了十五位参赛者了,虽都是专业,但在常没国际大型音乐赛事的大师耳里,这样的场面,除了卢飞奇,仍属小儿科。董树声和赵炳然显然都累了,尤其赵炳然,大半时间都用手撑着额,像睡了过去。
从来没见过这么无视评委的选手, 席上有人明显不快,指着一边的工作人员, 示意他们上台理。
他望着师微笑的侧脸,听她温柔地唤自己名字:“明玥……”
“别说放弃,明玥,你不是放弃,你那么琴,那么这里,音乐就是你的世界,你不会舍得放弃的。我们只当暂时个告别,个调整,对不对?”
“你那么冷静,我那么,你弹不了贝多芬,我弹不了赫。”
十二岁那年,他隔着电脑看屏幕里的琴室,听宣琅兴地祝贺:“手术那么成功, 五年观察期一过,明玥,你就能回来。”
十八岁那年, 他终于回到了琴室,回来……却是为了告别。
场现一小唏嘘,原来演奏小清粥的就是这位一现就被全场偷偷瞩目的小仙男。那看来分数不会太低,毕竟得好也能加分嘛。
男生走后,又有人坐到他边。待他回神才发现,对方也在演奏贝多芬,贝多芬的《月光》。
那天, 他在那把弹了十五年的琴前坐了三个小时,才有勇气再次抬起僵的手落于键上。
他说:因为我永远弹不好贝多芬。
第112章 赋格
是洪籽薰。
“弹不了并不是坏事,我倒宁愿一辈都弹不了。如果哪天我们能弹了,或许是因为我们变得不再像自己了。”
是赫,赫的《赋格》。
他很认真地回答对方:我在弹贝多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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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炳然一抬起,董树声也变了脸。
男生不能理解,怎么会那么难听。
赵炳然皱眉问董树声:“什么况?”
董树声震愕地看着面前的男生。
中断演,取消资格。
十岁那年,他第一次离开琴室,因为手抖得握不住琴弓,走时被洪籽薰一把抱怀里, 笑着拍背:“明玥,不怕的, 动完手术就会好, 我们都在这里等你。”
她说:“明玥,你记不记得先生说过,有些曲我们弹不了,不是因为我们糟糕,是因为我们的人生经历还没有到。”
工作人员一脸为难地被唤上台,正将祝微星制止,一人在远让他站住,是大评委之一的董树声。
这学生是太张了错?或记岔了曲调?不哪一个都不可能是临时换曲吧?只要参加过比赛的都知,这自作聪明自以为是的小把戏无论什么理由都只有一个场。
她骄傲自负,对很多人都控不住脾气,可对自己,永远温柔,永远疼惜。
他弹得磕磕绊绊惨不忍睹, 甚至引来琴室一位陌生客人的不满。那男生走到他面前,质问他弹得是什么鬼东西。
十七岁那年,他没来得及走琴室,却先踏上了去往别市的飞机。洪籽薰嫉妒地给他打电话:“凭什么你回来的第一份作业竟然是去玩?先生也太偏心了!”
“不如我们定个约定,我在这里送你一首贝多芬,如果有天你决定回来,如果有天我们能再见……哪怕时隔十年二十年。明玥,你还我一曲赫,好不好?”
当然不是因为他弹得好,才一小节哪里去分好坏,而是因为,他弹得本不是门德尔松的《无词歌》。
果然,已有评委冷着脸对台上人比了暂停的手势。
无词歌》——门德尔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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