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的一间茶楼。门面不大, 只摆了六七桌, 墙面斑驳,店招陈旧, 菜单能薅一层油,却不妨碍其红火生意,往来坐了九成九, 街坊似都光顾。
等了十分钟, 候到了两个位, 趁着丁平去拿餐, 楼明玥又悄悄离了店,去到隔小卖铺问有没有新锁卖。
昨天夜半,楼明玥又被响动惊醒, 一睁,竟发现他睡前放在桌上的书本掉落在了地上,正待他迷糊着想分辨这是受了什么外力影响, 隐约间却听见有仓皇离去的脚步声。
楼明玥立时起,来到走廊竟发现外面的锁有被撬动的痕迹。这可把他骇得不轻, 灯不再敢关,连睡都不敢睡了。
本以为又要一夜难眠,没想到正赶上对窗男生起夜。他许是白天休息够了, 晚上反而神, 靠着墙又打起了游戏。
那嘀嘀嘟嘟的游戏音效原该十分扰人,被楼明玥听在耳里却莫名多了分奇怪的安全, 最后竟不知不觉在这背景音中又睡了过去,一觉到天亮。
这事他当然不会告诉丁平,不然让他哥哥知楼明玥一天都不会被允许再在这里住去。所以楼明玥只能趁此门想搞把新锁来以防万一。
而老板一看前少年那模样,就像猜到了他需求,的给推荐了好几防盗的环形锁,可以扣在门栓上,还贴心的教授使用方法,无需安装,即拿即用,无比方便。
楼明玥跟着学了一通,离开小卖铺时正面撞上一男生,抬一看,略略讶然。
没想到对窗那了好几天的人今天终于了楼。近距离对上,他比楼明玥以为的更挑健硕,十八岁的年纪,还没全成,在这南方小城就已能一览众人了。哪怕穿着起了线的旧汗衫老,脚蹬了双塑料拖鞋,只小半张脸,二分之一,还是膨胀变形的五官,却无碍其透的一凶悍凌厉。
一看就不是好相与的角。
他没和楼明玥打招呼的意思,也不奇怪,两人本质是陌生人。楼明玥自也不会多言,与他错,回到了茶楼里。
没想到他们好不容易候到的餐位却被人大喇喇占了,是几个赤着上的男人,明明桌上还摆着丁平拿来的四五笼糕,那些人却像看不见,把东西往旁边一推,自己又起了餐。
楼明玥见此,没有犹豫的走了上去,面对瞬间投诸到他上的不善目光,他平静的表示:“这里有人了。”
几个人兴味的瞧着这气质同这片区格格不的少年,将他上一通放肆打量后,才用重的外地音懒懒:“哪里有人,我坐时没看到有人啊?”
楼明玥指指桌上的东西,表示是自己先到的证据,却换来对方更不以为然的嗤笑:“这餐也是我们拿的,跟你有什么关系。”
对方这幅无赖样,显然是不会同楼明玥讲理了。丁平察觉不对,匆匆过来想与他们理论,却被楼明玥阻了。门在外,遇着人多势众,楼明玥虽生环境闭,也不是全无防备心,他知在别人地上和这混混对上捞不到好,便不打算碰,反正茶楼大多餐都是自拿自取先吃后结,他们愿意付账也行。
楼明玥和丁平说再等一桌,似想起什么,忽然掏一盒药剂在那几个得意的无赖面前晃了晃,好心提醒:“我有重病,饭时要吃药,我嫌烦就习惯挤到餐里一起用,这东西对我好,正常人吃了却很不好。”
接着,不餐桌上几人各异表,楼明玥径自朝店外走去。
他都这么说了,那些东西谁还敢动。没占到便宜很可能还要多付账的无赖哪里肯吃这个亏,拦着楼明玥就要他把话说清楚,胡搅蛮缠不让人走。
丁平已算机灵,及时格挡在正中,可他势单力薄,不论气力还是嗓门,都不是这氓地痞的对手,看他们可能要落风,忽然一声砰响从门外炸起,伴着一连串的金属磕地声,刺耳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