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小燕问:“你不怕我上去这驱邪的鬼舞,倒把自己驱走了?”
番伯静静凝视他片刻,竟说:“你没有。”
村民:“偶戏班里细路仔倒是多,可傩舞要上带功夫,不知他们能不能行。”
又让楼明玥吃惊的是,这平地上此刻摆满了列列行行的供桌与供品,瓜果鲜蔬鸭鱼,一望不到。
小燕不语,角抿得倔,像不屑,又像挣扎。
赶在他开教育自己前,楼明玥抢白问:“是在这里祭神吗?”
可是当事人却不同意,反而很嫌弃,甚至直接假装看不见番伯的神示意。
楼明玥又像听了场天书,他自小被人夸聪慧夸机,但到了这村里,总觉得事事茫然,无知透。
说完却见前方急急来了个红衣人,朝偶戏班里不停探看。
番伯四两拨千斤:“很简单,就几个动作,摆一摆就行,以你的手,我放心。”
朋友肯定在那里,不认路就跟我们走吧。”
话刚落,就见李姑姑捧了两条大鱼现,对楼明玥他们打着手势,意思是她给他俩也备了供品,让他们自己去摆上桌,一求个菩萨护佑,保来年平安。
丁平叹气,无奈:“对,这叫‘摆宗台’,村每家每都会拿一家里最好的收成摆在这里,由公佬来祭祀祈福。”
丁平果然随着送神队到了这里,远远看到楼明玥立时迎了上来,吓得脸都发了白。
番伯又不急了,由着他去想,示意村民们各回各位,而他也对表凝重的白渌了,让他宽心后赶去了仪仗前。
小燕拿半只瞪那老:“那鬼舞不是只能孩?我成年了。”
番伯扫了圈围拢在木偶戏班旁的少年孩童,都不满意。目光又慢慢溜回了面前,最后定在其中一人上。
白渌嘴:“番伯,这回您错了,我这外甥是十八了,算上今天,正好两周时间。”
一回发现边摆台的两个也是熟,一个是吴工,一个是白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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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明玥接过鱼,心大,不好拂了李姑姑的好意,无神论者也只能听话的接了东西乖乖去摆上台。
领的番伯没在最前面,而是同几个男人一回了,显然有事发生。
番伯持摇,对小燕:“这回不算,得等你好了,从明年重算。”
在他恍惚间,大队已来到定坡前。说是坡,却是块近似广场的平地,正面大海,宽阔辽远。
“小少爷!”
那人被看得起了脾气,沉声说:“我不会!”
小燕一怔。
白渌想反驳,又隐隐瞧了不对,锐的闭上了嘴。
他这是何意?觉得自己是邪吗?村民们困惑,面面相觑。
这话大家都听不懂,但小燕却像明白了,瞳孔骤缩,嘴角都向撇去。
番伯却不以为意:“你是我见过命格最重的人,本来就和别人不同。你现在的尴尬境,是因为在工地救了人,那可不是邪秽。救人一命的功德在古代可是要为你立生牌位的。小凉,生生,就是要活很久很久的意思,即便遇到不测,也能逢凶化吉,起死回生。”
番伯说:“何婆家的细路仔刚走路时崴了脚,他是傩舞班的小孩,晚上烧竹船要在场的,现在少了个人,得要找个合适的上。”
白渌是真不信这玩意儿,却被吴工烦得不行,碍于场合不对,暴脾气是卡在嘴里,只能不不愿的往桌上堆着一只只鸭,
参与年例的村民可是被认为来年最有福的人,理说外乡人可以看年例吃年例,但一般不到他们参与,但白家舅甥给村里的贡献太大,村民见番伯视线,也猜到他意思,自然同意。傩舞会鬼面,他这幅尊荣倒一不受影响。
番伯没放弃,仍然微笑的望着他。
“快,白工,这都是我早起特意和我婆娘一块儿烧的,工地这一年没少事故,兄弟们都盼你在菩萨面前讲讲好话,生意哪有不信这个的。喏,这几盘给大家,这些给你,最后是小燕的,都有都有。”
白渌和他打招呼:“番伯,这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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