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竹的目光闪烁起来,支支吾吾地说:“在、在又如何?我不帮钟小石看着,他怎么把握机会来见你?”
“有机会了,明日我会借口下山去拿沧海笛……”
漠竹咬牙道:“那是老子给你创造的机会!”
“沧海笛是假的?”何垂衣失落地问。
漠竹本想逗一逗他,见他黯然神伤又有些不落忍,于是全盘托出:“真的。三弟之前接了个任务,带走阴风寨一百多个人,就是去找沧海笛。”
“金主是谁?”
“不知道,我劝三弟放弃了这个任务,让他把沧海笛交给我,他现在还和我生气呢。”
何垂衣惊讶地看着他,“你……为何要这么做?”
漠竹磨了磨牙,一口咬上他的唇瓣,含糊不清地说:“何垂衣,你就是个妖精。”
何垂衣低笑一声,“怎么,害怕了?”
他抬起头来,神情幽怨地说:“狗皇帝让你选,你为何不选?他让你不见我,你就不见我?你发了誓我……我还可以来见你,就不用整天跟着他。”
何垂衣不禁失笑,摇了摇头道:“他出尔反尔我不能出尔反尔,我要是发了誓,就真的不会见你了。”
漠竹用手敲了敲他的额头,“你怎么这么固执。”
“不是固执,我师父是这样教我的。”
“不过幸好你没发誓,否则……”他眼神幽幽地垂下。
何垂衣无辜地弯着唇角,“否则怎么样?”
“在他面前办了你!”好像不够狠,他又加上一句:“往死了办!”
何垂衣噗嗤一声笑出来,“只不过收了我点银子,你不用这么尽职尽责。”
漠竹脸色顿时一黑,“那我与你无缘无故,见不见有什么区别。”
“有区别。”
漠竹喜笑颜开地问:“什么区别?”
“不告诉你。”
从何垂衣身上翻下去,两人并肩坐在草地上。
何垂衣若有所思地盯着长笛看了片刻,右手不轻不重地叩了一下,一只通体黑红的蛊虫从发冠里爬出,顺着何垂衣的肩膀爬向漠竹。
“这是何物?”
“我的本命蛊。”
“嘶……”本命蛊一口扎进漠竹的皮肤里,“你干嘛让它扎我?”
“防止你轻薄我的时候被误伤。”
“……”
见天色不早,何垂衣往武帝的方向看了看,不知他在做什么,这么久也没跟上来。
“先回去,明日再说。”
两人起身,一前一后往永全寺走。
走后不久,两人停留过的草地后方突然发出一声闷咳,紧接着,一道鲜血洒在了翠绿的草地上。
那身月白的衣裳,已经染了不少腥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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