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几天,谢朗就在晚饭时宣布,他准备请人到家里来,把小青的那个房间改装成专门的婴幼儿房,工期大概十天左右,期间郑江要带着她去楼上睡。
郑江坐在餐桌前,一边吃饭一边默默地想,好奇怪,家里孩子都出生了,才想起来装修婴儿房,而且前面还有个哥哥呢。
他忍不住抬起头问,“之丹小的时候呢?”
谢朗被他问得愣了一下,片刻后才说,“之丹小的时候不住这里。”
哦,郑江心想,原来是这样。
不过也是,谢大律师今年才二十七,几年前估计才毕业工作呢,哪怕再年轻有为,也不可能早早就买得起这套豪华大别墅。
郑江发现自己越来越好奇谢朗的事情了,他的婚姻,他的事业,谢朗哪怕在家里也总是那么冷淡,仿佛拒人于千里之外似的。
像是个经历过很多事情的人,但明明看上去还那么年轻。
可能是因为他们两个相差太大了,谢大律师对于郑江这种底层草根来说,就是那种只能仰望的存在,他根本想象不出谢朗的内心世界。
因为想象不出,所以格外想了解。
·
第二天晚上,郑江正式上楼,婴儿床搬到客卧里放着,晚上哄小青睡着了,郑江去拉窗帘,发现外面下雨了,一场暗沉沉的夜雨。
身上潮乎乎的,有小家伙吐奶、流口水弄上去的痕迹,郑江去洗了个澡,出来的时候碰到谢朗在走廊里打电话。
听上去是工作上的事,一个实习生搞砸了特别简单的工作,导致谢朗很不高兴,对着电话那边不留情面地申斥一通。
“风险合同都不会拟吗?大学四年都学了什么?你是废物吗?”
谢朗训人的时候还算文明,不说脏字儿,但声线冷清又低沉,很有威压,听上去已经够让人腿软欲跪了。
郑江是第一次接触到谢先生工作中的一面,觉得有些陌生。
要回房间就得经过谢朗面前,他不想打扰谢朗,所以就站在浴室门口等着,脑子里胡乱地不知在想些什么。
过了一会儿,听见谢朗冷声叫他,“你在那儿干嘛?”
郑江朝他走过去,谢朗已经打完了电话,一手握着手机,靠在墙上面无表情地打量着他,看得出来情绪很差。
郑江解释说,“我看你在打电话就没过来。”
谢朗拧着眉,“你这衣服不是白天穿的吗?”
郑江拽了拽短袖的下缘,局促道,“干净的。”
“你没有睡衣吗?”谢朗依然表情不太好,“我看你总是那两身衣服来回换着穿,来我家一个月了,没买新衣服?”
郑江尴尬地摇头,他对衣服不感兴趣也不讲究,何况根本没时间出门。
·
他尴尬而沉默地站在那里,谢朗又问,“钱收到了么?”
上个月正好到月底的那天,谢朗准确无误地给他卡上打了钱,另外一半在馨乐公司那里,所以还没给他。
谢朗是个很良心的雇主,在任何方面郑江都对他无可挑剔,不说别的,每天看到这么一个大帅哥都养眼。
郑江收是收到了,但一想到这些钱是什么工作的报酬,就觉得脸上发热。
“我的衣服你又穿不下,不然我就拿给你了,”谢朗看着他道,“既然收到钱了,有空去买几件衣服,你随时可以跟我请假的。”
他讲话的时候总是带着点颐指气使的味道,虽然是善意的。
也许因为郑江本来就是他花钱雇的人,所以这样的语气也无可厚非,但还是让人有一点不舒服。
·
郑江低着头,没什么表情地嗯了一声,忽然感觉自己在这里特别地突兀。
谢朗是那么居高临下,偶尔施舍一二,大多数时候跟他保持体面的距离。
壁灯的光芒柔和地洒落,窗外是雨打草木之声,萧索而孤寂的夜,室内却温暖干燥,郑江又想起那天他教谢朗怎样抱小孩子,谢朗躲闪的那一下。
郑江说,“谢先生,这钱我拿得不安心,你要是不打算再找我了,就不用给这个钱了。”
他也搞不清自己到底是为什么要说这句多余的话,是出于自我表现吗?
不至于,也许只是因为他在这里太寂寞了,没人可以说话,只有谢朗,虽然高高在上,却难得地对他有几分耐心。
余光里,谢朗的视线又在他身上别有意味地停留了一会儿。
“郑江,”他说,“据说人在晚上会格外冲动,做出一些不理智的事情,看来不光是我这样,你也一样。”
郑江抬头看着他,没有说话,他不是很明白这句话的意思,但又并非全然不明白,只是谢朗这个人,总是很费猜度,像谜一样。
“再好好想想,”谢朗平静地说,“明天早上醒过来,会后悔吗?”
郑江说,“不会。”
谢朗笑了笑,转身就走,并且头也不回地对郑江说,“跟我来。”
12.
郑江又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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