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爹娘了。人家老是来信你们,想见见闺女,你总不能老装聋作哑。你听我的先过去,待过两年稳住了跟我来信,到时候我年纪也大了,世妃用不上我了,说不定能放我回去嫁人呢。”
张槐闻言只得叹气:“那行吧,就听你的。”
柳柳笑笑,“赶的,快收拾东西……”
第二日一早,街上柳柳看着远去的车,眶发红,直到看不见车后才泪,转过走向一旁的车夫,问:“城外去吗?”
车夫一见来了大活儿,眉开笑的朗:“去!”
朴素的车,一路向北,走过平整的青石板路到了城外,就是略有坎坷的泥土大路。
柳柳一路坐在车里,看着路两旁的村庄逐渐稀少,田野越来越大片,她的心也越来越酸楚。一个多时辰后,车终于停了来,在一偏僻地方,挨着一个小山村。
车夫了车,说就在这里等她,柳柳了谢后,便向小山村走去。
她一白衣,带着白的帏帽,行走在青山绿野之间,车夫以为她是去村里见人,可是却瞧着她绕过了村,去了山脚。再远,他就看不清了。
山脚到都是树,有壮的百来年的,有细小的一人的,柳柳穿行在着遍地杂草的树丛间,满大汗也不觉有一丝辛苦。
走了许久,还未到,她有些累,靠在树上歇了片刻后,抬眸继续走。
没多久,她脚步缓缓停,摘帏帽放在了草丛上,目光落在了面前不远的一个满草的坟上,神浮上笑意的同时,落了泪:“同哥,我来看你了。”
山林间,微微着风,她的泪一滴滴的掉落在草地上,她拿包裹里的短镰刀,一边着泪,一边跪在坟上一的割着草。
的野草,肆意的生极为茂盛,她许久才将这坟上的草清理净,天气很很,光影碎裂着落在她上。
她坐在坟边,将包裹里的东西一样样的拿来,摆在这个没有墓碑的坟前。
“同哥你看,酱肘,烧,豆腐饺,还有粱酒,都是你吃的,你多吃。”她说着,打开小酒坛,将香醇的酒倒坟前,然后自己喝了一大,却依旧被呛的直咳。咳的她止不住泪,许久后平复来,她又哭又笑:“我真是笨,这么久了,还是连酒都喝不了。”
她自说自话着,随着微风被散,飘远。
她目光渐渐模糊,想着几年前那个鲜活的少年说要娶她,可最终却被埋葬在这里,没人记得他,更连个墓碑都没有。
心一阵阵的绞痛,哪怕过了这么多年,可每每想起那一夜大雨瓢泼他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的样,她都还会哭。
怎么可能忘掉呢,他那么好的一个人,就那么死了,死的那么惨。
许久后,她掉泪,燃一些纸钱,袅袅的青烟随风飞舞,她看着那晃动的火光,一笑:“以后,或许就没机会来看你了,不过你不用伤心,我们迟早会再次遇见的。”
坟静静的立在那儿,不会回应她,她看着火光湮灭,纸灰被走,最后看着那坟温柔一笑,拿起帏帽转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