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吃醋?你……你浑说什么呢?没大没小。”
“真没有啊?”
“没有。”
“哦。”
镜郎真就不再问了,自己随便摸了本书装模作样地翻了起来。贺铭换了衣裳来,有些生气,话到了嘴边却没说来,咽了去,镜郎却是一脸无辜,仰起来朝他甜甜一笑。贺铭登时一顿,俯来亲吻他,又嗅到那一缕陌生的香气,又生气起来,拂袖而去。
“表哥——外日毒辣,你去可遮着些啊!”
青竹儿给镜郎换了盏茶,轻声劝:“公,七殿看着是生了气了……您不去……”
“生了气了?怎么会,七殿这么大年纪人了,不兴了不会说吗,怎么会一个劲儿憋着,和谁置气呢?”镜郎把手里的书翻得哗啦啦响,“咱们都不是七殿肚的蛔虫,哪里能猜得透,青竹儿,你可别想猜,反而惹殿烦心——”
话虽如此,镜郎独个儿坐着,还是觉得没意思,想起陈之宁说的日宴,又有些心,可此时却不方便再去找他了。
“哎,无聊!——阿娘那儿肯定有新鲜玩意儿。走,我们去阿娘那儿请个安。”
公主年少时便好玩闹,如今过了不惑之年,却也没改个,只是到底收敛许多,不再大肆饮宴,闹许多动静来,授人话柄。不过仍好新鲜,好奇人异事,甚至特意选了一批人陪她玩乐,反正她邑五千,又有嫁妆田产和太后贴补,四时八节里还变着法儿地往府里赏赐,有的是钱。
若说京城里能有什么时鲜有趣的玩意儿风尚,什么有意思的话本八卦,百戏唱段,寻建昌公主,便是没错。
公主府占地广阔,建昌公主住了正中主屋,面阔五间,称“延殿”。得门来,侍女侍立,朝镜郎一躬,丝竹之声悦耳,镜郎领着青竹儿掀起玉珠帘来,就见公主不施脂粉,松松挽了发髻,着一袭象牙罗衫,倚在贵妃榻上,满面笑意,看廊的一袭磊落青衫的青年男弹琴,手边案上一只晶莹剔透的玻璃碗,盛了淡红的梅汤。
扑面而来,萦绕不散的香气名“麒麟髓”,以陈其贵重,镂金箔为饰,清淡素雅,余味冷冽。角落铜釜已摆上了刻山的大冰山,殿中珠光宝气,奢华,博古架上珍玩琳琅。案随意散落的一枚画卷,便是以青玉碎金为轴,公主亲自装裱的前朝古卷;妆台上随意落着的一枚压发,南海金珠大如拇指,金丝纤细如发,编作草虫,栩栩如生;垂遮掩的门帘,冬用珍珠,夏用青玉,秋日换作红檀;廊男手那张七弦琴,则是前朝制琴国手周素一生前钟的“九霄”——这也不过是公主收藏中并不值得多提的一件。
据说,延殿与公主在中所居的云天殿几乎全然一致,却显而易见,没有丝毫男主人居住的气氛。
建昌公主贺飞瑶和宁平侯林诫虽是夫妻,但各有爵位、邑与府邸,虽两宅院同在荣庆里,却泾渭分明,互不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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