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凶她。
越想越觉得好玩,竟是生生将自己给逗乐了,连带之前的坏心也都一扫而空。
李知衍不知她为何突然变得兴了,但听说她不想回去,也忍不住的跟着笑了。
好在玉香和张妈妈的车,没多久就追了上来,没真让他们走回去,但这一番折腾来,也临近天黑了。
张妈妈去后厨晚膳,秦就和李知衍在院里棋喝茶,等到晚膳后,秦才后知后觉的想起来,她好像有个重要的东西给落了!
“玉香,你再仔细想想,真的没有丢在骡车上?”
“婢来的时候就带了这个包袱,其他什么也没有。”
秦急得满院找,最后只能认命了,卷宗定是落在王县丞府上了,若只是在王夫人那倒还好说,王夫人定会将它收好,若是被旁人捡了,那可就糟了。
“不行,我现在就去找。”都怪她自己,一见着沈鹤之就脑一片空白,什么都给忘了,连这么重要的东西也都能忘。
“这会天都黑了,城门早已关闭,姑娘就算要去,那也得明早再去不是?”
“是什么要的东西?要不然还是我去走一趟。”李知衍见她着急,站在院外忍不住的。
秦急得上,被玉香拦来后冷静了许多,转念一想,又觉得是沈鹤之的可能不大,若真是他捡了,以他的,早就追过来了。
他事最是求快,最烦拖延,不遇上什么事,都是要当便解决的人,连带着秦的急也有分是受他的影响。
“知衍哥哥早些休息吧,明日再去也不急。”
李知衍站在屋外,抬看了看天际,乌云罩月,只怕明日又该雨了。他此番来待不了几日,但愿在他走之前,沈鹤之已经带着荣安县主回京了。
他又站着等了片刻,见秦房里的烛火暗了,才回了客房。
-
苏城县衙,沈鹤之正在一张张整理着手中的信笺,这些平日都被他随手放在匣里信笺,如今被他仔细的时间一一叠好。
最面的是秦八岁那年,第一次给他写的信笺,字迹尚稚,甚至通篇来还有错字漏字,可写得尤为认真。
最上的,则是她最后一次给他写得信,院中的寒梅开了,她想与他共赏。
沈鹤之一字一句看得极为认真,之前是不知她的心思,只觉得小姑娘的话有些青涩难懂。
等现在懂了再去看,才能从字里行间觉到她的喜,她的思念,以及她的思。
似喜似嗔,似似羞,他竟能想象她当时的模样。
沈鹤之自诩是个清心寡之人,于前自岿然不动,可今日便只是看着书信,想着她的模样,心中便有翻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