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亲目睹东佛的一切不幸,在亲耳听见东佛杀死自己的灵魂挚友之后,悔过与仇恨就像粘合了灰渣的粉面,孰是孰非,孰清孰白,孰浑孰黑,全然是择不清楚的了。
他怔忡忡地瞧着东佛躺在地面上,东佛大着冷冰冰的气,如果死透的人都能呼的话,即是此般狼狈不堪。
是暹罗靡叶的粉。
一如火如荼的愤怒在他的瞬时兴起,简直烈火烹油,有形或无形的恼怒转瞬变成了一无所由来的愤恨,快要将人的理智烧穿。
可那是初次,当那些香透肌髓的药粉被戚九再次嗅鼻的时候,效果却是截然不同。
他的右掌不停地在木杖间盘挲,像是克制自己的力量,免得一个失手之后,直接将东佛杀死。
“我和你之间永远不可能扯平的,你应该知俺最记仇了的,我递你蔷薇,你若不肯接受,那俺只能赐你荆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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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走吧!”戚九果断,“一切都扯平了。”
“你竟然……竟然是你杀了轲鳩……”戚九反而周躁不歇,他想起了一切,自然知若没有轲鳩的陪伴,他也便是葬沙海的一累累白骨而已。
东佛竟然嘶嘶笑,“这次,也让你尝尝被单独留的滋味。”话音落尽,他的气息断绝,裹着满的血腥仰倒。
戚九觉察对方的诡异意图时,已经木已成舟。
最后一个字落尽,
东佛难以置信地瞪大睛,连他颌的胡髯看起来也颤抖难安。他的上,居然发嘶嘶嘶的森人笑音。
“东……东佛……”戚九完全不能理解他这自戕的诡异行为。
戚九的影渐渐又显形。
“我原本只是想给你一个警告的。”戚九难过地低。
木杖狠狠敲击地面的声音,在他濒临奔溃的颅外,重重地回响不断。
东佛的脑袋瞬间被木杖击碎,猩红的血在他的面前滴滴淌淌,把他的脸染成红,迷惑了戚九的激烈眨动的睛。
所有恐怖的景象如退去的汐,从东佛的颅脑退至足底,溜得无影无踪,无声无息。
东佛手往宽大的灰袍中一掏,扬手撒了白的极香粉末,戚九抬袖一遮自己的鼻。
东佛见那木杖刺来,居然不躲闪,迎撞了上去。
戚九完全没来得及应对突如其来的烈,抬手一转掌中木杖,劈向东佛的时候又狠又毒,几乎是恨不能杀死对方,全力以赴到冷血动。
此粉东佛用过几次,但究竟是何谁也不曾知晓,依稀记得是方术师用来法术的迷幻粉。
被龙竹焺偷袭时,东佛也曾给戚九嗅过此药借以安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