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将心上一抖,何清比他小了好几轮的岁数,可他依然能感觉到油然而生的一股莫名的恐惧。
之前他一直觉得,要不是何清派人日夜守在他家,掌握了他前妻和孩子的一手动向;而自己又和顾应楼有过条约,这辈子绝不入境……他未必能受这个小辈的桎梏。
但现在他不这么认为了。
他尚且有妻儿,做事还留着一丝顾虑,这个何先生倒像是要奔个鱼死网破似的。
他不敢再想,本来就像老鼠的脸深深地埋了下去,畏畏缩缩地,“好……你你放心,我孩子那边……”
何清嗤笑一声,“你放心,事成之后我会撤掉保镖的。毕竟我能找到你,你‘身前’的那些仇家也未必不能找到,你辛辛苦苦给我提供情报,我当然得好好地‘照顾’你老婆孩子。”
名为照顾,实则是要挟。
到如今这个地步,他不信白松蔚,也不信胡将,信的只有自己。只有把东西抓在手心,才不会跑掉。
这个道理,他已经深有体悟了。
说话间,这辆浑黑的豪车缓缓地从高速上驶下,拐入一条偏僻的民间小道,消失在摄像头不可监控的范围内。
·
哗啦一声。
“嘶——”
怀酒后知后觉地抽了口气,低头一看,大拇指上多了一条锋利的痕迹,指腹下的票据上隐隐沾上了一点血迹。
“怎么了?”
顾应楼听见他的动静,一抬头就捕捉到了一点红色。
他目光一凝,打开抽屉拿出一张创口贴,匆匆走过去给怀酒贴上,“怎么这么不小心?碰到哪里了?”
“就……”这伤来得莫名其妙,怀酒还没回过神来,“我在对票据,可能是刚打出来的新纸吧,一不小心就划到了。”
话刚说完,他的右眼皮忽然跟弹簧似的猛地跳了好几下,瞬间把怀酒的眼皮跳成了一只欧式大双,和旁边的平扇型自然款双眼皮对比,一大一小看起来莫名地搞笑。
“怀特助这是看老板工作太过烦劳,所以故意逗我笑么?”
顾应楼扑哧一笑,轻轻地按着他的眼皮吹了吹,又顺着皮肤的纹路轻轻地按了按。
一松手,眼皮安静了两秒,又啪嗒一下跟电影闪回似的翻了回去。
顾应楼:“……噗。”
怀酒:“……”
这他妈是想博君一笑吗?
眼皮你醒醒啊!眼前的不是杨贵妃是大魔王好吗?
他自己都觉得丢脸,忍不住捂住了一只眼睛,“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刚才突然跳起来了。左眼跳财右眼跳灾,刚才我还划了手,会不会是……”
“瞎说什么?”顾应楼微皱眉头,伸出手指轻轻抵在他的唇面上,不允许他再说不吉利的话,“就是不小心而已。不是说在眼皮上贴个小白纸片就不跳了么?你在这儿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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