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认那是南岭,南岭也同时认了他,“楚离,念在师徒一场的分上,给我个痛快!”
南岭也是受女儿所累,楚离有心救他一命,手刚抬起,城门咔嚓嚓缓缓打开了。
灯光飘渺,小舟逆而行,向着远远的河源。
湖底面是一条宽阔的暗河,河面朦胧的气中不时透一两灯光,那是摆渡人船的引魂灯。
他让开路,背后是一条天梯,寒芒映着绿幽幽的磷光,数不清的台阶漫得看不见尽。
楚离来到幽都那片已经涸的湖,对于此刻无限接近神的他来说,此刻界的结界就像窗纸一样脆弱。
莫洛言又止, 再次悄悄挪开了目光。
楚离丝毫不恼,大笑:“恐怕要叫你失望了。”
这丫记仇,看来一直对前世支离破碎的死法无法释怀,总得让她消了气才行,刀山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他毫不迟疑踏上去。
总能找到最妥当的法!
多少年了,他又可以看见桃夭舞了,开满鲜的地方,她飞快地旋转着,沾上她白的裙摆,她的脸像桃一样艳。
四周很静,可以清晰
摆渡人看他的神就像在看一个癫狂的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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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到刀尖的瞬间,龙鳞一闪,旋即隐去。
充足的信心:“我还能解不开自己施的咒?”
楚离叹了声,“以后不会有了,从此天界也好、修真界也好,界都不会和他们再起争端。”
“这不是仙家该来的地方。”摆渡人嘶哑着嗓音,“看岸边的磷光,都是他们的骨。”
城墙吊着血模糊的一个人,有一声没一声的□□着。
船轻轻碰撞着栈桥。
楚离嘴角止不住上扬,桃夭没有将他拒之门外,他们之间的结完全可以解开!
渐渐的,微弱的灯光连成一片,耸的吊桥发沉重的声响,大的石门在雾气中时隐时现。
刀尖刺透了脚背,他抬脚,血在刀锋上淌。
夏勒咧开嘴,诡异地笑笑:“你自己和王说去吧——如果你能到那时候。”
夏勒裹着一袭黑袍隐在门后,乍看之好像只有一张苍白的脸悬浮在黑暗中,“王在等你。”
此时他仍不忘吊着的南岭,“放了他,他现在对你们也没有威胁了。”
桃夭知真相后会是什么反应?惊讶、惘然、失而复得的欣喜……应该会心疼地抱住他,他们还没有真真正正的拥抱过对方。
摆渡人示意他看城楼垛,“那位仙尊来之前也这么说的,可现在就剩一怨气吊着了,最后不是魂飞烟灭,就是变成锁仙阵里的厉鬼。”
充满腥味的河风过,楚离静静望着迷蒙朦胧的雾气,他把淡错的雾气想象成心女的影,神如此的温柔,连摆渡人看了就不由放轻了摇橹的动作。
楚离的笑容一破碎,却很快恢复平静。
“到了。”摆渡人说,“等你死了,我想拿走你的骨。”他指指船的引魂灯,“该换了。”
桃夭是神变化而来,本质是善良的,就是被仇恨蒙蔽了睛,他不会替恶人求,也不会让桃夭伤及无辜。
楚离不言语,现在说这话肯定没人相信,但等见到桃夭消除了误会,一切自然迎刃而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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