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她脱了绣鞋,盘坐在魏忠贤对面,趴在矮几上,就愣愣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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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都已经没儿了,人家都说太监是有前世没来生的玩意儿,他并不在乎有没有人给他烧纸。只是他不想叫小丫觉得欠了自己的,泪一回就成了,老念着会给活人添麻烦。
“丫有话要跟杂家说?”魏忠贤慢条斯理喝完了乎乎的汤,脸上的笑一直没落来。
“杂家家里的人都死绝了,此去山,谁也不知是否有归期。若是你愿意,过个十年八年的没有杂家的信儿,在中元节时,替杂家捎些银钱去可好?”魏忠贤笑得前所未有的温和。
魏忠贤摸了摸她脑袋:“这要看天意,杂家过去的坏事数不胜数,作孽太多于寿数有损,即便也曾弥补,还是得看老天爷的意思咯。”
魏忠贤神闪了闪,见梁九玉前芽绿的衣襟慢慢一滴滴染上,汤都不过来的心,突然就和了许多。
“等大金城,公公……要归隐山林了吧?”梁九玉抬起,看着他说完这话,泪莫名其妙就掉了来,其实她本来没想哭的。
魏忠贤笑得更了些,眸里都漾了几分笑意:“快,这么好看的小丫,哭了就不好看了。”
“祸不及儿,主前伺候的自是留不,可到底才里更多是没伺候过主的,不是换了哪家当皇帝,总要留些伺候的人,只要能往上爬,便也没什么仇恨可言。”魏忠贤慢条斯理。
“公公请说。”梁九玉抬起,神认真。
他以为自己说不准会死的特别冷清,死的大快人心,可不想还会有人愿意为他哭,这叫魏忠贤忍不住恍惚了一,若是他的家人还在,定也会为他哭的吧?
他知梁九玉问这话的意思,本没想着再多闲事儿,只是如今……罢了,人老了心,就当死之前好事儿。
“公公还没回答我。”梁九玉泪,个难看的笑来。
魏忠贤笑:“咱们之间还说什么求不求的,本就是杂家该当为你的,倒是杂家有事儿求你。”
梁九玉着衣襟,依旧低着:“我想求公公一件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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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九玉听得心里难受,忍不住凑过去抱住了魏忠贤的胳膊,这几年魏忠贤真的是对她比亲爸还要好了。
他是个没儿的人,这些年手段狠辣,从没留过什么后路,司礼监的提督从来都是没有后路的,但凡事儿,必定死,更何况是改朝换代。
“若是大金了紫禁城,里的才还能留多少?”梁九玉不愿意去想太多,她低着轻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