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木屋后,钟弋把楚初安顿在沙发上。
他在屋子里到处找药和热毛巾。
就算是寻找着物品,他也暗自一直在留意着楚初的状态。
她像是已经从癫狂中回神,面容平静的看着他的动作,他走哪里,她的眼神就落在何处。
如此正常的她。
钟弋突然怀疑刚刚的那一幕,是不是他眼花了……
可是,在钟弋给楚初处理脸上的伤口时,他又否认了自我怀疑。
这些伤口足以证明,他没有眼花。
是不是所有平静的面容下都带着看不见的伤疤?
钟弋整颗心备受煎熬,他用化瘀膏擦着她的面容时,内心沉重的说出的话都带着颤音:“笨笨?”
“哎。”楚初下意识回应,他叫的好温柔,她笑道:“怎么感觉你好像不开心。”
钟弋掩饰着情绪,抚摸了一下她的脸颊,她的嘴角处还留有一道血痕。
明明刚刚他已经使出全力把她护在怀里,可是她挣着还是朝自己的脸打了一拳。
他的掩饰还是失败了,悲伤从他的眉眼处流露出来:“疼吗?”
他只是看着就感觉很疼,很疼。
她却疑惑着嘀咕:“我怎么还受伤了,宋雁的武力值增长了吗?”
钟弋心中蓦然一紧,他怀疑她是不是根本就不知道这些伤都是她自己揍的?
他难以平静的试探道:“宋雁是谁?就刚刚出现在院外的人吗?”
楚初一听到这个名字,不爽的情绪突然爆发:“就是刚刚在院外的人,他总爱来找我,找我要钱。”
钟弋不动声色的把消炎药喂给她吃,继续问她:“他为什么要找你要钱?”
楚初把药片吞进了嘴里,喝了一口水后,想起了很久以前的事情。
她与钟弋四目相对,她紧张道:“你能,牵上我的手吗?”
钟弋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这样要求,但是下一秒他就听话的把她的小手握进了手里。
她的脸色似有缓和。
楚初感受着手心里的温度,莫名来了勇气,开始娓娓道来:“这个小院在还没建成以前,爸爸承包了一个工队,里面有个工人在高空作业时,掉了下来,死了。宋雁就是他的儿子。”
“法院判了赔偿的数目,明明都已经还清了,可是宋雁总是隔三差五就以此事找我要钱。我不要给他,我又不欠他的。”
楚初有些生气的抱着水杯又喝了一口水。
钟弋看她气鼓鼓的样子,表情很是生动。他另一只手刮了一下她的鼻头。
楚初被刮,抬头看他,没说话。
钟弋把热毛巾敷在她青肿的脸上,毫无头绪的他觉得这比所有的数学题都要难解。
她所认为的事实,到底几分是真,几分是假?
亦或者,哪些是她幻想的?哪些是真实发生过的?
“你,你为什么不说话?”楚初变得有些忐忑,“是因为我刚刚揍他,你觉得我没听你的话,觉得我暴力吗?”
钟弋闻言,脸色苍白的看她,“我只是…心疼你的伤,你会不会很疼。”
这些年,到底都发生了什么?
亦或者,在还没有遇见前,她都遭遇了什么?
楚初诧异的赶忙摆手:“没有,我还好,没有觉得很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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