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再厉害,也很难讨得到好。何况朝闻有那么多无辜的百姓,我不想因为一些无畏的争端,造成不必要的损伤。你以后……还是不要再回来了。”
“威胁我?”梁鸿落笑得邪狞,还有几分不屑,怪气,“你就这样放任我离开?若是被你师父知了,他该教训你了。”
“我师父才不会教训我。”逐晨皱皱鼻,“你不回来,他就不会知了。何况他也不是什么残暴之人。”
梁鸿落哼了一声:“倒喜装作是个好人。”
“你知我是个恶人就行了。”逐晨轻叹,最后好声好气地同他别一句,“往后,你自己保重吧。”
梁鸿落望着她的背影渐行渐远,那瘦的形拖拽一摇曳的孤影,与他记忆中影影绰绰的画面缓缓重合。
他回一看,自己的后只有无边的枯木与石,那是一便能望尽的寂寥。连从邃来的野风,到他这里,也没方向。
他能去哪里?他又不同风不夜一样,受天偏,哪怕,也有无数人敢于追随。
他又不是天之骄,从小生在朴风那样的巍峨灵山,受人赏识,有机会有一个好人,有余力广济天。
人世间的命,从生起,就决定了九分。他已尽了自己的那一分,还是寻不到天留给他的那条路。
也许本不曾有过,在天中,他生来该死。
梁鸿落大荒谬地笑了来,无声地蔑笑,仰看向昏沉的天空。神识中被一不理智的绪所霸占,全是他自己也说不清缘由的怨恨。
他想,他们朴风宗的人可以在这里和睦相亲,而他到来仍是形单影只。
逐晨在这里受人疼,受人仰慕,可他小妹,至今不知在何。或许已早早香消玉殒,尸骨埋尘。
这世上为何总有那么多不公?是任人如何努力都抹杀不去的。
为何他们师徒几人,能享尽这世间所有的好,而他们兄妹,却生来就要别人的脚泥?
他们错过什么?他们原先祈求的,只不过是活着“两字”而已。
逐晨察觉到后的气忽然不受控制地沸腾起来,张牙舞爪朝着天空蔓延,赶忙回,果然看见梁鸿落咬着牙,从角淌暗红的血渍。耳边的纹也变了颜,分明是受气反噬了。
“你们朴风……”梁鸿落双目猩红,“不曾有过一个好人,却享负盛名,以仁士自居。”
逐晨心懊悔,朝他走两步,握住自己的手,低声而急促地说:“朴……朴风宗的修士,是要修心,可只得了自己,不了别人。此前的事,诚然对不住你,我让他们帮忙找找,若是有了什么消息,会来告诉你。”
梁鸿落厉声打断:“不解我恨!”
逐晨:“那你是想如何?其实你也知,此事与朴风宗没有太大的关系,否则你不会在朝闻平和地待到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