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节(2/3)

钟离魅说“你今天真好看。”

蔷华睁开睛，地牢的已经开始坍塌，天板残破不堪，白日的光就从这些破碎的隙里照耀房间，和地面上的光芒相辉映。他就漂浮在这一片纯白的光芒之中，专注地看着她。

——你说这是咒，这是什么咒？——只是一个很古老的咒术，没什么稀奇。

“方便你记住我的样，回来找我的时候，不要迷了路。”她抱了他，轻声说“你要回来，一定要回来，我等你。”

珠在手里脸顿时大变，他急切地想扑过来抢走蔷华手上的珍珠，却被门上的符咒弹了回去。他踉跄几步倒在地上，大喊“你疯了吗！钟离魅真的会魂飞魄散的，你会再也见不到他的！”

蔷华的睫颤了颤，这是她的钟离魅。

整个地牢开始微微地颤抖起来，有细碎的光芒从地砖的隙里照耀来，昏暗的牢房渐渐变得亮如白昼。钟离魅被光芒包裹着漂浮在半空，他仍然在不停地挣扎叫嚷着什么，但是蔷华什么都没有听去。

——只有一件事我确实骗了你，那天你在竹林听到的声音，那确实是我在唱咒。没有咒阵，只是随便唱唱。

蔷华也抱住他，她笑起来，虽然还在泪，但是那笑声依稀是喜的。

让你忘记我的咒术。

“我想听你说。”她伸手去拉着他的衣袖，像是拉着自己最心玩的小姑娘，语气到极致。

忘了我吧。

“蔷华，蔷华。”

蔷华的声音清澈温柔，那歌声像山间雪而成的溪，从天而降的白鸟群。她指间的珍珠开始燃烧，燃灼着银白的火焰。

不知多久之后，在唱咒快要结束的时候，她听到他的声音，叫她的名字。温柔缱绻的，悲伤留恋的。

泽从她闭的双里弥漫来，她的声音有颤抖，但是保持着完的音调。

我不想成为你新的梦魇，也不想你承受等待的痛苦。

钟离魅被光芒吞没，他墨绿的卷曲的发，和墨绿的温柔的睛，和修手指的指尖化在一片苍白

若还有再见那一天，便在那一天想起我吧。若再也不能见面，就当作没有遇见我一样幸福地生活。

蔷华慢慢走过去，在地牢坍塌时掉落的各碎石土块之间走过去，走到钟离魅的面前。

“但是希望你忘记我，直到再次重逢的那一天。”

——你离开时唱的那首歌我已经学会了。——是么……或许我还有机会能听到这首曲。”

蔷华抬看到他的浮于空中的双从脚尖开始慢慢在光芒中化为细小的颗粒然后消失。她怔怔的，听见自己的声音，遥远地向来自于另一个时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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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温柔的，悲伤的，善良的，绝的钟离魅。

她仰看着他说“你知吗，钟离魅，我总是从别人那里听说你如何我。可是你从来没有亲对我说过。”

从前无论她提什么要求他都会满足她，她的愿望他也会帮她实现。只有这一次，最后的一次，她来实现他的愿望。

“我说过的……如果这是你的意愿……我得看着你死。”她唱完最后一个音，浅浅地笑着说，只是声音有颤抖。

蔷华闭上睛没有回答，她地了一气，开始唱。

这是我送给你最后的礼，我在这个世上的最后一个咒术。

“如果我还能有一缕魂魄，即便山海万重，也会去到你的边。”钟离魅笃定的，温柔地说着。他放开蔷华，轻柔地拭去她脸上的泪，吻她的额、鼻尖和。

蔷华的脸变了，她拉住钟离魅的手摇着“不！不要！”

钟离魅看着她，里弥漫着沉的心疼。他慢慢弯腰去搂住她的肩膀，在她的耳边轻声说“我你，七百年前一见钟，然后每一天，每一天都更加你。”

他说“怎么能是你来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