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然,他到了。
沈舟然因为他,在生死线上挣扎了一次。
闻铭会因为沈舟然生气愤怒自己的冷漠而升起扭曲快,想着,看,你也变成了只能被迫接受的人。
如果不是那条评论,他不会一路走来。
闻铭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这让他的满腔期待尽数化为愤怒,觉自己像个小丑,被人玩在鼓掌间。
季淮微笑:“酒量那么好,不如坐过来跟大家喝几杯。”
不断有人敬酒、倒酒、觥筹错。
“来来来,给你倒上。喝不了?尝一不会醉……”
跟脚玻璃杯在灯光折的利芒一模一样。
“恭喜导演,听说这次的收视……”
他不明白自己在持什么, 但好像除了持一无所有。
玻璃渣散了满地,尖锐的碎片闪着刺痛人的利芒。
“那个人,叫闻铭是吗?”季淮摇晃着杯里的酒,说。
但那人把账号注销了。
那窗很,到几乎到了地室的天板。
在这之前,有人说这破地方是练舞室, 有人说的什么啊看都看不清, 没有受过专门训练还好意思来拍视频。
但那窗其实很低, 低到就在路人的脚边。开窗时,鞋扬起的灰尘就会抖来。
【得很,要持去,加油】
闻铭把那些言论一条条删掉, 心里的气也一丧失。
但,这是他的本意吗?
听着沈舟然当时对他提的同居要求,闻铭想,他能耍自己,自己为什么不能报复?他要让沈舟然也被折磨。
他跟沈舟然之间,又到底算什么?
就像粉丝们说的那样,他租了间地室, 吃饭睡觉练舞全在那个暗狭小又的地方,白天不开灯时, 只能从窄窄的窗里投来几缕光。
他每天都发,每天都期待那个人的留言,但对方却不是每天都会现,他好像很忙。
之后整整快两年的时间,五百多个日夜,闻铭就靠那个人的留言支撑起走去的希望。
很简单的话,像是随留的鼓励, 可那是闻铭收获的第一条正向反馈。
这不平等的关系,这只能被迫等待的觉,让闻铭逐渐失衡,他告诉自己对方一定是没时间,并非故意不回复。但想去见这个人,想让他正视自己的望却逐渐滋。
台。一个外国人,无亲无友也没钱, 他只能边打工养活自己,边继续追梦。
他在想,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转变的?
当他寻着线索找过去时,却发现他无数次在心中想象的形象,原来是那么卑劣的一个人。
他看了那人的主页,对方会随手发一自己写的歌词,唱的曲,还有练乐的视频。
“是的。”导演不明白他为什么明知故问,关注娱乐圈的都认识闻铭,更别提在里面赚钱投资的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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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铭白天打工, 晚上兼职, 还要很多时间练舞。听所当舞蹈博主能赚钱,他就把自己的练舞视频拍来发到网上,但收效甚微, 没有几个人愿意看,大家都喜窗明几净的练舞室。
导演迟疑:“这……”
“酒量很好?”
直到有一天,有个人在他的视频回复了他。
导演说:“我去喊他。”
“应该吧,没见他醉过。”
“这一杯是敬大家的……”
“闻老师,我敬您一杯。”
如果不是那条评论……
他持了那么久的报复,此时却像一块薄而透得玻璃,“哗”一碎掉了。
季淮盯着他看。
两边都得罪不起,但季淮是资本,更得罪不起。
原来他给自己找的全是借,不是没有时间,不是看不到,而是沈舟然就是个喜玩别人,看别人为此失望愤怒,引以为乐的人。
后来,对方隔三差五都会在他的视频留言,有时候是鼓励的话,有时候是分享自己的日常。他从不私信闻铭,闻铭也不给他回复,只是每条都赞,把自己的一条视频当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