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怕被人看穿,不敢往人多的地方去。
当然,其中也不乏被阿爹阿娘逮个正着的时候,免不了一顿骂。撄宁惯会装样卖乖,满脸无辜和落寞,跟她平时没心没肺的模样天差地别,倒叫人不忍苛责。
等到姜太傅发现自家姑娘是在装可怜,已经不知被蒙过多少次了。
这是撄宁一回来北山,到的时候天蒙蒙亮,日在东边映片橘光。她原本以为自己算到得早的,没成想猎苑里一片谈笑风生,显然是众人都到齐了,只等她跟晋王两人。
猎苑四周围着黑压压的御林军,为首之人见到晋王府的车驾,上前一步作揖:“晋王殿。”
宋谏之翻,衣摆在空中划凌厉的弧线,他松了手上的缰绳,沉声问:“突厥人也到了?”
“是,”林珲上前一步,压低了声音:“臣迎殿去。”
宋谏之颔首,转看向后的车,撄宁正挑着帘探着脑袋听他们讲话,两人视线相接,她后知后觉的了车,板着一张极正经的脸跟到他后。
猎苑旌旗飘扬,在寒风中猎猎作响。
他们一行不过五六人,到猎苑中却引得所有人侧目,除却崇德帝和皇后,余众人皆站起了。撄宁行完礼悄悄打量了一番。
左侧为尊,皇上左手边首位是太。
上次在承乾,撄宁只是远远地扫了,并没记住太相,这次能认来也全靠他衣袍上绣的五爪龙纹。
再往坐的就是一溜的皇和家眷。崇德帝育有五四女,太为皇后所,素有贤名,又是嫡,虽缺些建树,但这位坐的也无异议。
晋王是幼,母妃越氏自威名赫赫的军武世家,在中算不上得,也没人敢招惹,只可惜亡故得早,留个无法无天的宋谏之。
他虽年幼,却有军功加,是众皇中最早封王之人。
现,太旁边的位正空着呢,想也知是留给谁的。
“这位便是晋王殿吧?”
右侧坐的一行人皆是目鼻,着异族的圆领短袍,便是突厥使团无异了。
听闻突厥男个个的英武,撄宁不动声的多瞥了两,莫名有些失望。大约是晋王生得太漂亮了,她再看谁都觉得差意思。
崇德帝一手拍在上,笑:“正是,朕这小儿生顽劣,礼数不周,王莫怪。”
他这话说的太假,莫说席面上,便是去街上随便问个平百姓,都知突厥去年是被晋王打散的,一路从河西退到漠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