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开手略显羸弱的肩膀,不等撄宁松气,那只手又掐上了她的脸,叫她不得不抬眸直视他。
“你了什么?”他的嗓音低沉到近乎嘶哑,凌厉的神一寸寸的刮在撄宁脸上,充满审视的意味。
撄宁睡得大脑一片浆糊,不知他大半夜犯什么癔症,呆呆的回了一句:“了…鲜羹?”
晋王带有薄茧的指腹微微发颤,撄宁颌儿落在他掌心中,腻到不像话的脸颊被两胭红。
她乖觉的没有再挣扎,比粘板上的小鱼儿还老实。
鱼是不扑腾两死得快,她是再扑腾两死得快,这力见儿,撄宁还是有的。
察觉到晋王灼的气息扑在自己面颊,她底一片澄澈,脖颈上的浅绒却张的几乎要竖起来。心揣了只活蹦的兔,扑通扑通,愈愈烈,撄宁竭力往后靠,恨不能把自己嵌床板里。
正在这时,冷风起藤黄的帘,寒意得她打了个颤。
宋谏之眯起,底是隐晦的,把尾音放轻了,并不严厉,却藏着机锋:“本王初见便警告过你,这,只是暂时保留在你这儿,记得吗?”
他手指停留在少女脸颊上,把着她的颌,掌心度烘的撄宁整张脸都烧起来。
撄宁察觉他目光落在自己之间,打了个磕,齿不清的辩驳:“我…我记得,王爷说过话,我很规…规矩的。”
一句话颠三倒四说的艰难,缘因宋谏之将她成了鸭嘴。她实在记不起自己哪里得罪了这个活阎王,再仔细一寻思,又觉得照他小气的德行很难说。
“是吗?”拷问犯人似的语气。
撄宁说个‘是’怕他认为是在撞,说个‘嗯’又显得敷衍,两厢权衡,最后捣蒜似的一通。
蠢。
蠢透了。
宋谏之从她这幅惊慌又可怜的神中,获得了莫名的快意。
像等待一击毙命咬断猎脖颈的猛兽,他想看她更可怜些,最好连求饶讨好都不能。
这样才对,这个又孬又笨的小蠢货,只被他欺负,由他主宰,生死都攥在他手中。
而非如方才杂的梦境。
他看猎一样的神,像密不可分的网,简直要勒撄宁每一寸细细的骨里。
撄宁懵懵懂懂的缩了缩脑袋,良久,那令人骨悚然的视线才收了回去,她心中舒一气,还维持着方才的姿势,一动不敢动。
边的疯翻榻,披着外衣,冷冰冰的目光复又扫到她脸上,声音里没什么绪,撂一句“明日十一来接你回府”便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