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乐着,寒玉端着茶盅走来,轻放到罗汉榻的短脚桌上,而后退了几步,福了福,“给大爷大格格请安,格格万福。”格格笑着:“寒玉,到底是一方土养一方人,你看着可比过去细多了,跟我们毓菱似的。”寒玉微微笑了笑,“大格格说笑。”公揭开茶盅的盖,闻了闻,“毓菱,这是你带来的?”表格格“嗯”了声,“这可比贡品还好,愣是从几百筐新茶里给挑来的,不信你问寒玉,把我们折腾得腰都快直不起来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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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膳后,公让贵喜和顺他们搬了张紫檀木的榻搁在格格房里,齐布琛姨娘送来了好些衣裳首饰和净的被褥绣枕,我帮衬着格格给表格格整理床铺。格格坐到梳妆台前,把发髻上的玉钗取了来,我过去帮她把耳坠摘来。
我和格格回过,表格格穿着淡粉的睡袍,蹦蹦地跨门槛儿,“你说我把容哥哥叫到你这儿算不算是喧宾夺主?”格格笑着起,我也站起来福了福,公走屋坐到罗汉榻上,“这丫卖了一整天关了,也不知在搞些什么名堂。”表格格笑哼了声,跑过来挨着格格边坐,扯着自己的辫梢,笑叹了一声,“不领算了,枉本姑娘一腔痴把这东西藏了六年之久呢。”说着便撒似的把埋到格格怀里。格格柔抚着她的脑袋,“什么好东西,阿哥不稀罕,不如让给我吧。”
寒玉抿嘴笑了笑,“回大爷话,这茶叫……‘吓煞人香’。”公微嗔,“什么香?”格格琢磨了会儿,“听到个‘吓’字儿,喝茶还能吓人?”表格格:“‘吓煞人香’就是香得能吓死人,这是我们那儿的话。”公笑了笑,“这香还能把人给吓死,这茶可真够厉害的……”说着看向表格格,“哎,丫,你不会是琢磨着想要取我们的小命儿吧?”表格格笑着起,走到自己榻前,解开绸缎包袱上的结,拿一本书来,转举着那本书:“算是,不过我随带了解药!”
格格:“在沐浴。”我“喔”了声,“表格格的阿玛是不是汉人?”格格取簪,“是被抬了旗的汉人,江南的监茶司,办皇差的,专门给皇家收茶叶。”我想了会儿,“抬旗?那表格格也是旗人啰?”格格回过笑着拉我的手,“是啊,怎么了?”我坐到圆凳上,“不是说汉人家的姑娘都要裹小脚的吗?我看表格格跟我们一样,还有她边的那个寒玉也没有裹小脚,我就觉着有些纳闷儿,不过现在懂了。”
公笑着喝了,“香。”表格格拉了拉格格的袖,“湘雅,你也喝一,看看香不香?”格格了,我把茶端到格格手上,格格呷了,“嗯,阿哥,真的好香。”说着看向我,“真真,喝一。”我笑着了,格格把茶盅凑上来,我喝了儿。表格格甩着帕摇晃脑地:“香就对啰!”公:“这是什么茶,我看跟西湖龙井比都不逊。”表格格得意地清了清嗓,“寒玉,把你这些年在苏州府学来的东西跟你们家大爷回禀回禀!”
“格格,表格格在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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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一喜,“你说的藏了六年的东西就是这个?”表格格重重地了,走过去搁在茶盅边上,一字一字地:“看仔细啰,这可是神—奇—秘—谱。”公看着书封,拍了膝盖,“可真是灵丹妙药!”说罢看向格格,“湘雅,我们就算是把琉璃厂翻了个底朝天儿也不见得能有这东西。”格格饶有兴味儿地看过去,“是明刻本的?”表格格“嗯”了声,“找了好些年,最后在文庙的墙角儿寻来的,亏得寒玉尖,要不真不知这宝贝要沦落何方了……
“湘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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