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竟是些折戏,这汉人的东西好听是好听,就是不闹腾,半晌都听不个响动来。”说罢微蹙着眉把册递给了旁的孔公主,“四贞啊,你给拿个主意看。”
孔公主也不推,接过戏册,看了捧着笔墨的小太监,那太监立走近跪在她面前。孔公主提起笔蘸了些墨,边勾边笑着:“皇额娘,这折戏听就是听一个雅字儿,若是锣鼓喧天的反倒失味儿了,您说是不是?”太皇太后:“是不是的还不都是你们给说的,原先你在里的时候就听这些个,还有董鄂妃那丫成天撺掇着福临念那些词啊曲啊的,这雅还不雅病来了?”虽说不是玩笑话,可太皇太后并未丝毫不悦之,仿佛顺治爷的功过得失在她那儿并非什么不可言谈的禁忌。这个孔公主又像是早就摸透了她的脾,端起茶碗递到太皇太后面前作个请罪的模样,“皇额娘您说的是,四贞真是该打。”
太皇太后笑着摇了摇,指着孔公主:“这丫的伶牙俐齿你们谁也比不过。”话音刚落,一旁的那些个贵主儿立赔笑。太皇太后看向庶妃娘娘,“今儿个给你儿满月,你也一。”老祖宗一发话,庶妃娘娘满脸惶恐,她缓缓起走到太皇太后跟前福了去:“婢不通音律,怕是搅了老祖宗的雅兴。”皇上看着她正声:“既是老祖宗的懿旨,就不必再推脱,你姑且一自己听的便是。”庶妃娘娘朝皇上福了福,“婢遵旨。”只见小太监又将戏册和细笔递给她,我看她提笔的时候手都在抖,勾完后又朝着御座福了福而后退回到自己座位上坐好。太皇太后:“去把承庆抱过来,给我瞧瞧。”语罢,皇上对着边的太监:“抱三阿哥过来。”那太监扎了个安,“嗻。”
“开—戏—”
鼓乐声瞬间响起,悠扬的余音萦绕在沁音轩的廊间,不绝如缕。台上此刻唱的是“游园”,什么“朝飞暮倦,云霞翠轩;雨丝风片,烟波画船……”,都是些在府里听惯了的词儿。台上的伶人嗓音极好,段也优雅,我朝楼上看过去,这会儿坐着静心听戏的除了公和格格以外几乎没有旁的什么人了,即便是御座上的几位主,也都好像没把对岸戏台上传过来的声响当回事儿。太皇太后话多,面的人不是称是,就是对着她一脸谄媚地笑。大最甚,笑得脸上的赘一团一团的,从来没见她在府里那么笑过,乍一看还真是骨悚然,吓人得很。
太皇太后睛扫过去,看到格格那儿的时候不动了,盯着她瞅了好半晌。格格这会儿听戏听得很专注,好像丝毫也没觉查来什么,太皇太后看向大:“你们府上的格格也该到年龄了吧?”格格这才回过神来,转过低。大连声应是,而后起走到淳雅边拉她到太皇太后跟前,叫淳雅跪磕,太皇太后笑着看她,“几岁啦?”淳雅喃喃地:“六岁。”大脸一竖,拧了把淳雅的耳朵,朝她皱了皱眉,“怎么那么不懂规矩!”淳雅吓着了,微颤了,讪讪地看了大,撅着嘴:“回太皇太后话,婢今年六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