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长眼的沈鹤之眉心直跳,手里的笔杆捏紧,忍住了想将人赶出去的冲动,“我何时说秦欢了。”
这话总算是让周淮精神了些,“你真当我傻?除了秦欢,还有谁值得你如此劳师动众的……”
说完他又打了个哈欠,只是没打完,就亮了眼,目光在他身上扫了扫,“小姑娘终于忍不住,向你招了?”
沈鹤之手中的笔发出刺耳的声响,下一瞬拦腰断裂,“你早就知道?”
“她那点心思恨不得写在脸上,你一出现眼里就再看不到别人,也就你这石头人感觉不到。你这是什么表情,不会是要灭口吧,别别别,就我看出来了,别人不知道。”
周淮千万个保证,绝对不会把这事说出去,沈鹤之脸色才好看些。秦欢还小什么都不懂,等她明白了就会知道自己错的有多离谱。
“那你如今打算怎么办?你们这朝夕相对的,又不能逃,总得解决的吧。”
沈鹤之蓦地站起,盯着他道,“再说一遍。”
“说什么?朝夕相对?”
“后面。”
“你总不能逃吧……”
沈鹤之眼底的焦色顿消,仿若滔天大浪一瞬之间平息,“怎么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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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欢昨夜睡得很不好,快要入夏,多了许多烦人的蚊虫声,想着舅舅离开的背影,总觉得有些不安。是她的话太露骨,吓着舅舅了吗?
直到临近天明,兰香点了安神香,她才沉沉地睡去。
待再睡醒时已近晌午,也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半梦半醒间总觉得有人来过,但她那会眼皮很沉根本睁不开。
兰香伺候着她起身梳洗更衣,她整个人也是懒懒的提不起劲来,虽然知道这个时辰沈鹤之肯定不在府上了,但还是下意识的去问:“舅舅进宫了吗?”
没想到兰香手上一顿,轻声道:“殿下出京了。”
秦欢顿时就清醒了,“出京?怎么如此突然,舅舅也没和我说起。”沈鹤之离京办差其实很常见,但从未如此匆忙过,难道连和她说一声的时间都没有吗?
“殿下方才来过,小小姐还在睡呢,殿下让奴婢不要吵着您。”
“那舅舅有没有说去哪?什么时候回来?”
“奴婢不知,只听福公公说是什么河堤的事。”
秦欢失落的嘟着嘴,很是懊恼,早知道就不睡了,竟然错过了见最后一面。
但河堤她知道,这两年每到梅雨季连日大雨便会有水患,知道是正事秦欢也不好再任性,只是气得她连最喜欢的午膳也吃着不香了。
直到听说周燕珊来了,才重新提起了两分的劲儿。
“秦小欢,这挨骂挨罚的又不是你,你怎么比我还无精打采的。”
“许是昨夜没睡好,昨日到底是怎么了,你们见面了吗?怎么闹得动静如此大。”
说到这个,周燕珊的脸就有些红了,“是见了,我大约是这些日子被关糊涂了,当时也没想这么多,胆子格外的大,该说不该说的全说了。”
周燕珊后来回想起来也觉得后悔,她脑子发热,见面就把荷包塞给了他,还胡言乱语的把自己如何喜欢他的心思说的一干二净。不仅如此,还说了母亲为她择婿的事,还说她是绝对不会嫁的,最后一个惊雷,想与他私奔。
绕是秦欢听着都觉得脸红心跳,她知道周燕胆子大,但没想到胆子这么大,许久后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那程子衿怎么说的?”
“他好像也被我吓到了,听完就说要送我回去,我哪里肯走啊,稀里糊涂的哭了。”
周燕珊不好意思说,她挨了母亲的打都没哭,那会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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