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久辞揉揉太阳穴, 努力将残存的痛苦梦境忘记,他忍着头痛道:更衣吧。
阿念将衣裳放到他怀里, 抱臂站在一旁并没有要帮他的意思。
怎的了?祝久辞不解看过去。
阿念摇脑袋:小公爷还是自己穿吧。
祝久辞瞥他一眼:自上回准了你出府放假,偷懒成这副德行。
阿念不在意他的埋怨,仍是乖乖立在一旁不上前帮忙。
那日他跟着行军队伍出发, 那位身姿颀长披戴鱼鳞甲的美人叫住他,凤眸盯着他, 阳光在他鸦黑长睫落下一层阴影。
阿念且回去陪着他吧。
是。阿念躬身离去。
等等。
梁公子?阿念转身。
日后莫要替他更衣了。美人挑起眉眼, 阳光从他身后照下刺得人眼晕。
阿念惊讶仰起脑袋, 痴傻问出来:为何?
我嫉妒。美人眼眸直勾勾盯着他。
阿念恍然从回忆中跳出来, 摇摇脑袋看向祝久辞, 小公爷快些穿好了,阿念给您取些云片糕来。
祝久辞松开按在太阳穴的手,随意将衣衫披上, 他将人唤回来, 望着铜镜道:先不用。你来帮我把簪子戴上。
阿念迟疑跑回来, 心道战场上那人也没说过不许帮着束发,于是乖乖取了玉梳一点点拢过祝久辞的墨发。
他宝贝小主子的墨发当真是世上顶好的长发,缎子一般光亮,梳子划过发丝,一梳到底, 半点碰不到阻碍。白玉衬在墨黑的头发上像是黑曜玉上落了白雪,鲜明得近乎黑白墨画。
他从祝久辞手中接过木簪,挑了墨发盘绕束在头顶。
小公爷怎么不戴玉簪子?
这缎子一般的墨发当然是羊脂白玉才配得上,区区木质实是委屈了这一头如墨长发。
阿念聒噪。
阿念委屈,替他插好簪子垂手站在一旁,半晌又忍不住抬头细细瞧他面容。
不愧是京城好生供养长大的小公爷,便是戴那木簪子也好看得似神仙。虽然平日里被某位更好看的神仙衬得少了些光彩,如今细细一想,他的小主子可也是京城顶一顶二好看的人,料想那京城美人榜还没有人能将小公爷第二宝座占了去。这般风光月霁的人,就该在朱玉堆砌的宫殿里面每日无忧无虑赏花写诗,着实将养自己美貌。
祝久辞自是不知道他的小侍卫脑瓜子中想了些什么废料,摆摆衣袖站起身:走吧。
去哪啊?阿念回神。
祝久辞带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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