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楠家之后,储君之位传给了他胞弟,那时候那位年轻的王已经有一位女了。
珩青说。
但这些话听上去就扫兴,既然是沧澜宗主的决定,他必然有一定的把握。
郁秋摇了摇,一脸淡然。
郁宗师笑起来的神态,和师弟有几分相似,尤其是那双黑亮如玉的睛。
慈音大师叹:“话虽如此,但封印一旦打开,极有可能放渊底的妖。”
司珩青还真就有想杀了他。
“你,”慈音大师惊愕不已,“你……你是素素?!”
“过来,”司珩青眸光柔和了些,招了手,“徒儿为师尊梳。”
昨天夜里,他还地说,会好好听话,好好修炼,让她不要生气。
“不可能的,”慈音大师那张温和的脸上第一次现了怒意,“司宗主,贫僧敬你是仙盟之首,以天为己任,便是由你来执掌灵泉,贫僧亦无话可说,但无极渊不一样——”
“不,孩,”慈音大师往前走了一步,睁大睛,直直地看着她,又是心疼又是激动,语气却竭力保持着平静,“你活来了,这就够了,好孩,这么多年,你受了不少苦吧?”
郁秋得想想办法说服慈音大师,以免两人之间发生冲突。
司珩青抬起看他。
他梳时,神十分专注,一簇簇发在他指尖绕过,光细密如丝绸一般,很快便盘成了巧的发髻,结好固定住。
“你便是杀了贫僧,贫僧也不可能将钥匙给你。”
郁秋弯,语气淡淡:“沧澜宗主想为我重塑心脉,除霜虫蛊毒。”
慈音大师诧异地看着她,微微皱眉,似乎察觉到什么了。
“仙一战十二年,沧澜宗主既然能凭一己之力布结界,守住云境万千百姓不受影响,自然也能守住无极渊的,不放任一只离开无极渊,”郁秋认真看着他说,“大师,您难信不过沧澜宗主吗?”
旁人走火是发了疯,失了心智,而他走火,像是有些分不清楚过去和现在,记忆开始混了。
金素?!
过了好一会,慈音大师终于说:“你们找邪利的尸骸什么?”
那也只能希望……慈音大师信得过你。
可既然是沧澜宗主决定的事,不达到目的,他是不会罢休的。
郁秋开说:“大师言重了。”
“睿音知你还活着,一定非常兴。”慈音大师笑了,角现亲切的皱纹,他说:“你小的时候,贫僧也曾见过你,没想到,时隔多年,唉,司宗主——”
两人先去见了慈音大师,郁秋一言不发,听沧澜宗主与他涉。
他看到了桌上那一双银杏发簪,却没有动手去取,而是用她平日里的雕木簪/上去。
“沧澜宗主并无其他意思,只是想取走邪利的尸骸,”郁秋说,“邪利葬于沧澜宗主之手,其尸骨应有权给沧澜宗主置。”
既然是为师尊梳,语气和态度理应更客气一些。
“无极渊所封印的,不光是仙一战后那些被击溃的妖二族,更有朝闻以来,无数被封印的,一旦放,后果不堪设想。”
提起同门师弟,慈音大师才终于想起来一些——
郁秋想了想,看着他说:“我担心你。”
“果然如此。”慈音大师有些无奈地摇。
她说:“大师,南音寺那位闭关老,家之前是不是唤作金楠?”
但沧澜宗主习惯了在上的模样,话说来总有一违和。
希望无极渊那边,不会什么岔。
她既然称太楠为伯父,那她极有可能就是蓟国的小公主——
慈音大师转过脸看她,目光稍微平静来。
郁秋嘴角挂着笑,缓缓说:“太楠是我伯父,我小的时候,他还抱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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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得知他想要钥匙解开无极渊的封印时,慈音大师脸彻底变了。
他对这位郁宗师莫名地有些好,但一直说不上来为什么。
郁秋颔首,缓缓解脖上的丝带,仰起脸伤疤,云淡风轻地说:“离开蓟国之后,未去拜访睿音老,是我的不妥。”
郁秋在梳妆台前坐来,发披散在两边肩,她看着镜里面的沧澜宗主,仍有些不真实的恍惚。
简直跟说“你跪,我求你”一样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