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节(3/3)

大相国寺。

了悟住持静静目送左玟离去，回看，却见佛塔门，不知何时站了个僧人。

僧人站在佛塔的门，仿若踩在某界限上踟躇。一步是万丈红尘渊，退一步是西方极乐净土。

老和尚一声轻叹，走到佛塔门前。平静地问，“你在看什么？”

优昙不语。仍站在原，好似一尊泥塑，不也不退。

静默半晌，了悟缓缓，“他要离开京城了。”

那泥塑一般沉默的佛方才开了问，“她去哪里？”

“不相见，则不相念。你当真要问吗？”

优昙不语。抿了抿淡的，平湖一般祥和的底竟起波澜。

老和尚注视着优昙琥珀的眸，双手合十。缓缓，

“妄念起，则诸幻生。妄念灭，则一心存。世间一切皆为幻象。所有的缘分，因你心中系念才会存在。你一心忘却，则因缘寂灭。优昙，放吧。你的梦该醒了。”

佛仍是不语。目光越过住持法师，看了左玟离去的方向。转回到塔。

一念生，不过一瞬。一念去，却不知要到什么时候了。

——

去过了大相国寺，哪怕没能见到优昙大师，次日左玟也要离开京城，前往泉州了。

李垣和李家应她所求回了武老家，妖们与她分开来。路上的伙伴仅有自请到泉州的陆庚、琼林宴上见过的燕老将军和三名护卫。

左玟之前只知景康帝会给她几名护卫，护送她前往东海。到离开那日才知原来是燕老将军要去接手泉州军防。可以顺路带上她一起。

一行五人有老有少，简装行。对左玟来说，却是难得的一次没有妖跟随的行程。

因为泉州匪患严重，不是军防还是地方官，都是不能空缺的。故而左玟一行人皆骑快，走得比较急。

赶了大概有二十来天路，一路上都没有遇到什么妖鬼怪。几乎要让左玟怀疑自己的引妖的质是不是改好了。

又结束一段路，到达扬州地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