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节(3/3)

一休，元旦、冬至、清明三个节日有七天假，而中秋、夏至、腊日也能放三天。

故而这日散朝以后，左玟婉拒了新帝想要留她参加宴的邀请，理完一些公务，就到回了家。

坐在车里闭目养神，快到相府门，左玟就能听见不少喊声。大多是趁着中秋佳节，想要送礼来往，或者邀请的人。

她在里面没声，却能听见外面郝护卫的回绝之声。这也是她一直以来的态度。

没过多久，外面的声音就散去了。却听得郝护卫犹豫的声音传，“相爷，有位大相国寺的圆明小师傅来送请柬，可要见一见？”

圆明？那个总是跟着优昙的小沙弥吗？

车里的左玟睁开，语声温和，却多了一些隐藏的威严。“请他来。”

她没有车，又坐了片刻，一个年轻的僧人便掀开帘了车。

当年算数都算不清的迷糊小沙弥已经成了少年模样，见他样貌清秀，圆薄。低垂着，似有些拘束。双手合十了声，“阿弥陀佛，小僧见过左丞相。”

左玟轻轻笑了声，抬手虚扶，温声，“圆明师傅不用多礼，我与旁人并无分别，还是像优昙大师那样叫我左施主吧。”

客了一句，她又问，“优昙可好？”

听得优昙之名，那圆明和尚抬起了，看着左玟，目光清透，隐隐着一悲意。

“左施主……”

他抿了抿，从怀中取一封散发着清淡檀香的请柬。嗓音微哑，“九月初九，优昙师傅请您来大相国寺，参加……参加他的圆寂法会。”

说到最后，这小和尚语声哽咽，角已添了晶莹。

左玟面上的淡笑顿时消失不见，怔了许久，才缓缓接过请柬。

“优昙的……圆寂法会？”

她的手指了，着请柬，却没有打开。声音轻得就像秋天飘洒的落叶。透着些低落，和莫名的无奈，

“他怎的，还要走在我前面……”

左玟转过，看着秋风起帘。外界的光亮由隙车。

那一丝丝光线，让她又不由自主回想起来九年前的度朔山，回想起了那于漆黑夜中度朔的微凉的光——

凛冬散尽，星河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