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发誓。
我说:我明白。
我现在每天和玉眉在店里收拾,有时候是看工人铺砖,有时候是和玉眉一起商量上什么衣服。
你发誓你会完好无损地留在这里,永远不会离开。
天已过,七月如火。绿茵地变成叶尖有扎人的草地,从绿转成墨绿。
举好三手指。
细数我与她认识短短一年,却有过一世纪的陌生遥远,恍惚失真。
玉眉真的懂很多,文字对她来说是天书,但服装设计书她能一看就是一天。有之前在服装纺织厂工作过的经验,还有在圳的市场里倒卖时髦衣服,她能够锐察觉到时女服装的行风向。最近正和之前柳梦涉过的服装厂联系,寻找理想的图样和款式,为接来第一批试上架准备。
着着,停来观察黑白照那张脸。
她了那么多,我怎么敢去辜负她。
从小到大,她把约定看得这么重、这么纯粹。给一次誓约,就多一颗定心。一旦我说,没得再回。
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我已经成了折磨玉眉的人,还是不要太让她伤心的好。
初见时那得惑人心魄的脸,柳叶眉,尾微扬的凤目时冷时。探窗来看我,从此她的贪嗔痴千百般模样我都有幸见过。
相机咔嚓一声,定格她的青丽,让她永存在二十六芳华年岁。
过了上午,工人午休。我和玉眉吃过饭,便上山去往柳梦的墓碑,有时给她草,有时给她灰。
我能的不多,多给玉眉补充从前在外生活中见到的漂亮衣服,还有分衣服上的纹装饰。
胆,你答应过我的
玉眉双灼灼,要我亲说来,你发誓。
我从她中,看见一个双空,麻木的自己。
连绵不绝的哭声,闪光的戒指,崭新的银行卡和存折,空有回音的小店柳梦的印记无不在,每看见多一,心便如数百针扎般泛起细密的痛楚。
面前的人哭得上气不接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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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眉叩住我双肩。
只能着行去。
不能让柳梦白白浪费了她的努力。
童稚年岁里的我们常这约定,诸如拉钩说明天你要来找我,不许了约。天寒地冻,玉眉真蹲在门等我等到鼻通红,鼻涕横,人哆嗦成一团。
玉眉又抓起我手,掰三手指举到面前,无助的哀求。
我答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