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挣 第173节(3/4)

人为止。

可是如果他真的躲到那个时候，那和他的女儿差不多岁数的姑娘，就要被毁掉人生了。她帮了他，他却把她推向渊。

他和那些将他女儿推向悬崖的人有什么区别？

他又向养场迈了一步，脚步踟蹰。而这时，车灯的光明从四面八方打来，剑一般穿透了雨幕。他意识抬手遮住睛，模糊的视线中，看到拿着枪的警察朝他包围而来。

梅锋在滂沱的雨中缓缓举起双手，布满老茧的手指止不住地颤抖，他苍老的中写满不甘，嗓音嘶哑而低沉，“我来自首。”

市局走廊，刘熏远远看着梅锋被押送到一间审讯室，忍不住喊：“梅叔！”

梅锋听到声音，脚步一顿，却没有朝她看来，像是本不认识她。

梅锋六十岁了，他脸上虽然沟壑纵横，尽显疲态，却给人一他尚有力气没有使完的觉。他不敢老去，因为他的敌人还没有死去。他抬起，沉默地看着陈争。

陈争用他在茶厂时的称呼叫他，“梅老板。”

梅锋愣了，苦涩地笑笑，“我从来就不是老板，哪个老板能混成我这样？”

陈争问：“你说你来自首，龚小洋、卢峰、朱小笛是你杀的？”

梅锋直了脊背，双手握成拳，“是。”

陈争问：“因为你女儿梅瑞？”

听到“梅瑞”这两个字，梅锋脸上的颤抖起来，一位父亲的悲苦在那些刻的皱纹里汇集、蔓延。少顷，他发喑哑的声音：“是。”

即便已经推测大半真相，陈争仍旧需要从嫌疑人中得到切实的供，“你和李苹从戈镇将梅瑞接回来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

梅锋先是沉默，而后比曾红等人待的更加无奈的困境，那是受害者角度的血淋淋悲剧。

梅瑞就是被拐卖到了圆树乡——事到如今，梅锋不再向警方撒谎。他承认，当年在李家，他和李苹原本准备让李江宝一家坐牢，但是梅瑞却跪在地上，求他们不要这么，说李江宝是自己的丈夫，李家对自己很好，更重要的是，李江宝是两个孩的父亲，如果李江宝坐了牢，别人怎么看她的孩？

李苹最先动摇，梅瑞失踪那么多年，她唯一的愿望就是把女儿找回来，现在终于见到女儿了，她狂喜动都来不及，怎么可能女儿不愿意的事？